,“是,主子。”
离京这几年,沈衣在一旁伺候惯了,现下府里人多了,也没叫旁人,自己在屋服侍沈书俞擦洗,“主子,水温可好?”
沈书俞闭着眼睛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问道,“这府里现在有多少人?”
“回主子,刚刚在前院迎侯的粗略记有五十三个,咱自己人也就十二个。”沈衣边帮他按着肩边回道。
“这五十几个不知道多少来历不明的。”
沈衣立刻严肃起来“那明日便让他们都散了,省的……”
沈书俞打断他说,“这倒不必,你且看着,书房和卧房这不要面生的。”
“是。”
“你早些去歇着吧,回京了可就没几天安生日子了。”沈书俞倚在浴桶边,捏着眉头道。
沈衣看着他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眼神中尽是担忧,却也不得不退出去,轻轻地将门阖上。
沈书俞不顾身上湿淋淋的,只披了一件薄衫,就站定在窗前,小心翼翼地开了条缝隙,向窗外望着月。夜里的风冰凉凉的,肆意的吹进来,让人禁不住打寒战,沈书俞却仿佛察觉不到似的,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感觉头已经有些晕的时候,才挣扎着爬上-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样折腾着,沈书俞后半夜就发了热,他裹紧被子不住地打着寒战,也不喊人,就这么硬抗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书俞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沈衣带人进来侍候洗漱时才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喊了府里的大夫过来。
这大夫名叫齐涉,是和那些仆人侍女一起被调进瑞王府的,来之前就知道这主子体弱,却还是头一次瞧见烧成这模样的,不禁心里一惊,探完脉,便行至外厅,一边写药方,一边对沈衣说,“王爷这是染了风寒啊,高热不退,风热之气可不能入肺,否则就难治了。按这药方,赶紧差人去药铺取。”
沈衣接过药方,立刻点头道,“好。”
齐涉接着转身对一旁侍候的侍女们说道,“除用水浸湿锦帕外,还需多取些棉被过来,让王爷多发发汗。”
“是。”侍女们齐声道。
整个王府忙活了一上午,沈书俞终于醒了过来,热病也渐渐退了下去。沈衣便让侍女们都下去歇着了,只他自己在旁伺候。
借着沈衣的力,沈书俞才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药。
沈衣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担忧,“主子,您这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求您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不会再有下次了。”沈书俞说的缓慢,却又是坚定的语气,他将药碗递给沈衣,“不然,明日的宫宴怕是要被处处为难。”说着,他冲沈衣笑了笑,“只有让别人觉得毫无威胁,才能让所有人放松警惕。”
沈衣看着眼前孱弱的少年,不禁心生酸楚,立刻单膝跪在地上,“是属下无能,不能为主子分忧。”
沈书俞摆了摆手,“明日的宫宴你也不必去了,安排两个小厮就好。”
沈衣猛的抬起头,虽然不放心,却还是遵命道,“是,那属下在王府等主子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