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停了,路上还很安静。
我走着,一面想,几乎怕敢想到我自己。
以前的事姑且搁置,这一些钱又是什么意思?奖他的吗?我还能裁判那司机吗?
我不能回答我自己。”
白月魁点点头,思绪也追忆着白朴所说的那些事情。
或是时间,或是过往,亦或是白朴那时的麻木。
“那么……后来呢?是什么让你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后来,我也知道了这个老人的事情。
他的儿子过了世,而他的母亲却从火车站下来寻找,多次询问却都被拒绝。
最后倒在那车前………
后来我也是遇到一位老师,他教给我的东西,让我有了如今的想法和做法。”
“那……”
白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白月魁见白朴不愿再多说,也并未多问些什么。
从麻木不仁到圣母?那变化太大。
就好比……当初的她与现在相比较。
“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
白朴把衣服整了整,站起身。
“那是一个约定。一个……在那里,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大家穿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厅就餐,官吏由公众选举产生。他认为,私有制是万恶之源,必须消灭它。”
白月魁愣了愣,这好像………
“白朴,往往是那些善良的愿望导致了人间地狱,凡是想在地上建立天国,最终,都是通往人间地狱。”
白朴转过头,他清楚这些,历史上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他反倒笑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尽我所能,去做一些事情。”
白朴伸了个懒腰,他本也不想说这些,但确实,这些天见到的东西真的和他在那样的平和的时代有太大差异。
他不喜欢,不喜欢末日的那种残酷,他想要建立的是一个安定的,没有噬极兽,没有险恶人心的地方。
可人心……白朴不愿去了解,不愿去明白。
他哪怕永远都是这样天真,但他不愿意去了解那些。
纵然很多时候……没有选择呢?
白朴想了很多,可他现在的思绪如被剪短的蜘蛛网。
“那些荧光苔藓我检查过了,比较脆弱,但却也有代替太阳的部分作用。你再研究研究,试着加强一下吧!这些种子你收好,到时候试着种一些粮食吧!到时候我会把种植方案发给你的。我……得回去了。”
白月魁将白朴扔过来的一小袋种子收下。
“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那些咖啡豆?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这………”
“邢老头说的,还有………你当初那场学术发布会上………讲的很不错…………哈哈哈,再见了。”
白朴挠了挠头,直接把邢老头拱了出去。
挥挥手,便也算作告别。
而白月魁却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白朴看来,真正无法辜负的是绽放的丁香、航船渔火、学校铃声、山水风景、难以忘怀的谈话、朋友、孩子的周日、消逝的声音、最心爱的衣服、秋天和所有的季节的、回忆,是的,回忆是赖以生存的水土。
但这或许是被爱的人和爱人眼里的关系?
兴许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