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护车不够用

    嗖！嗖！嗖……

    刘光耳旁数道冷风掠过，此刻尚萦绕脑际“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的歌词尚末散去，他惊异地睁开双眼，只见赵得双手交叉抱胸而立，笑意盎然地望着他。随后，只听到嘣嘣接连几声车顶及车窗被暴力击打的声响及车轮被爆的声音。

    刘光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开来的两辆宾利雅致都已车顶凹陷，车窗破碎，而自己的八个小弟都或四脚朝天，或踡缩成团……七形八状地陈列其上，车身侧倒，一旁的轮胎上插着钢管或刀具……

    看到这以漫画画风呈现的场景，刘光愕然气结，瘫痪倒地，他突然感到骤然死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听到赵辉喊叫还在急避以策安稳的黄毛，听到一阵阵车裂车爆的异响后，又一切归于阗静，转身望见赵辉安然无恙，下了很大决心终是鼓起勇气，掏出兜里还在继续直播的手机，战战兢兢地赶赴到第一现场。他特意给了赵辉几个镜头，便巨细无遗地围绕着那两辆宾利驰越的场景拍摄起来。

    黄毛这次没有任何解说，只是镜头呈现，他心绪难平，也不知这次是得了个大瓜，还是破瓜。

    “哇！车竟然是真的，一个字豪！真豪！只是特效有点差！希望后期制作不要垮了才好。”

    “他好，我才好。小女人的秘密，只有它知道……”

    “老大，人家是现场直播，哪来什么特效？”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过程！拳拳到肉的真实过程，而不是这种鲜血淋淋的写意结局。这种结局，虽然有含无尽之意于言外的文艺效果，但熙来攘往的俗世之人谁有这么大的文艺细胞去吞噬这种想象黑洞？爆米花，才是最爱！”

    “扯什么过程！撒尿冲倒龙王庙，放屁掀飞凌霄殿。老子看到龙王庙垮了，凌霄殿毁了，心情照样爽。老子可没兴趣知道他尿是怎么撒的，屁是怎么放的。”

    “撒尿放屁，冒犯神灵。福娃纸尿裤，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该觉得此时此刻救护车已经不够？”赵辉朝两名警察喊了两声，等他们稍靠点以后说道。

    “大哥！我这有群众说，这不是救护车不够用，是警车不够用……”黄毛青年趋身向前，一脸崇拜地望着赵辉。然后怯懦地望了两个巡警一眼，不敢直视。

    赵辉笑了笑，走到仍踡缩在地，但却恐惶惊乱，不再哼哼唧唧的赵大中跟前。缓声说道：“你我之间，本是云在青天水在瓶，了无交涉。可你却强事生非，不饶不休。今日之事，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横尸当场！起先你怒极攻心，导致心脉博动异常，我本好意，因势利导，用分筋错骨手法在你右脚小腿肚上施了技能，让你筋脉结节，疼痛难忍，从而身不由己地踡缩于地，缓解你的心脏压力，让你大汗淋漓，分解了你心律不齐的异能攻势。你不明医理，我也不怪于你。但你有先天性心脏病，诊断结果必为多了根神经无疑，必须定时服药，这你不可能不知。我不明言，原不为挟恩待报，也不想与你有半分纠葛。但你痰浊蒙心，视白为黑，娲角争胜，不死不休。呼朋引类，聚啸跋扈，公理公权，悍然无忌。此等渣秽之辈，纵有千军万马，能耐我何？”

    “大哥！这直播间炸了！可有人报怨说，你成语引用过多，翻着词典都跟不上你的节奏！不！不！不！又有人说没有古风古语，哪能体现出盖世豪侠的气概！大哥！有人赞你才是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行在法制之内，威在法制之中。这条好！打人菩萨心肠，救人霹雳手段……哦！是不是反了？唉！说我读书少，只知枕石濑流，不知枕流漱石。大哥，什么是枕石漱流？……”黄毛看着蹭蹭飞涨的粉丝数字，兴奋得手舞足蹈，不断地给赵辉播报着最新评论。

    赵辉没有理会黄毛的言语，转身对两名警察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原来很简单。可我看现在复杂了。东安市刘少！够你们喝一壶。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凭处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