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刁斗小民

    “姓名？”

    “赵辉！”

    “性别？”

    “……”

    “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东安市巡察局一号审讯室内，正在审讯赵辉的一男一女，男的问话，女的记录。女警见赵辉无语，以为他不知性别是什么意思，小声提醒道。

    “谢谢！我知道！”

    “知道还装？你什么态度？告诉你，这是重案审讯室，不是什么游乐场所。你最好配合一下！”男警重重地把双手拍在审讯桌上，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去给赵辉两耳光。

    “你也知道这是重案审讯室？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我是在配合调查！不是在接受审讯。你们也忙活了半天，我想早就罗织好了罪名吧！我倒想问问你们隔壁观讯的局长，这局长到底是刘家任命的，还是国家任命的？”

    “你一刁斗小民，配谈什么国家！”男警怒极而笑。

    “刁斗小民就不配谈国家？只有你们这些公堂大爷配谈？天下内事，乃己份内事。我就算是再微不足道的小民，只要我爱国爱家，我也配谈这国家。国家是公器，不是谁家谁姓的私人收藏品。”

    “好！说得好！但你说得再好又能怎么样？要不要我奖你朵小红花？老子……我不跟你作口舌之争。我再问你一遍，性别。”

    “她都写好了，你还问，是不是想验明正身？”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如果是女人，你就有兴趣了？”

    “这里没有如果……”

    “你也知道这里没有如果，还问？什么智商。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坐在这里当大爷的了。”

    ……

    “小兄弟，希望你配合一下，我们也是按正常程序办。这大半夜的，我们也不容易！”审讯桌名牌上写着纪嫣如的女警见势头不对，赶紧接过话茬，软声相讯道：“你看怎么样？”

    “是你们审我，又不是我审你们。我能怎么样？”赵辉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晃了晃，无奈地笑了。

    “知道就好……”男警趁势阴笑。

    “我发现你们这里就是一养猪场……”听到赵辉的言语，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接下话茬。

    “你说谁是猪……”，男警这次再也忍不住，暴怒而起，掀翻了审讯椅，就要冲上去暴揍赵辉。

    女警纪嫣如见状，赶紧死死拉住他不放。男警吼道：“你放开！老子干了二十年巡警，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一个搬砖的，凭什么嚣张？大不了不干了，老子今天也要教他做做人。”

    “教我做人？你还不配！说你是猪，其实是污辱了猪。你一进审讯室，目露凶光，心中早已把罗织好的罪名熟过百遍，却竭力乔装隐忍，想暗暗引我上道。你的名牌上写刘大全，你们心目之中所谓的受害人名叫刘大中。上翻三代，敢说不是直系亲属？还有你们隔壁听讯的局座，门前公示栏里刘标的姓名是假的？不是有重大利益纠绊，他舍得从小情人的被窝里钻出来？利欲熏心，无法无天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却以为别人都是瞎子！”

    “……”

    “姓名我说了，现在告诉你们住址，东安市青峡岛清松观。职务，观主。你们出去问问隔壁的，他想怎么办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