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燕相一挥手,将证词扔到二夫人怀中,二夫人心惊胆战的拿起来,从头看到尾,然后释然一笑:“邓嫂是你房中的下人,她自然会帮衬着自家主子诬蔑别人,仅凭这些你就想攀蔑你二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燕相嘴角一抽,瞪了二夫人一眼:“素兰!说话注意分寸!”
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燕洄拿过,一脸鄙夷的从燕相身边越过,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丞相的。”
“你再说一遍!”
“父亲请看。”
只见燕洄折下一枝花草,再将瓷片轻轻触碰到枝干末端,一瞬间,花叶尽数枯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燕相有些错愕,心中燃起了一小撮怒火。
“父亲,银针试毒之所以会发黑,是因为寻常的毒物是砒霜鹤顶红,里面的硫毒遇到银自然会发黑。而此碗中的毒药,却是十足十的鸩毒和断魂草!瞬间见血封喉!”
“倘若我并未发觉,误食了那饭菜,此刻父亲见到的,就是我七窍流血的尸首。”她将凌冽的目光转向燕相,说的极为讽刺。
顶着审视的目光,燕相有些恼火。
“就算是饭菜中有毒,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做的,而不是邓嫂自己对你怀恨在心!”二夫人气的怒目切齿,唯恐控制不住自己去撕了燕洄。
“住口!你竟然还敢狡辩!鸩毒是宫中禁药,皇室宗族都轻易接触不到,邓嫂一个下人,况且不说她为什么要毒害自己的主子,只说她怎么能把鸩毒和断魂草拿到手,就解释不通!”
燕相暴跳如雷。
这两类毒物只有精通药理或者手段通天的人才能得到,而阖府上下,只有二夫人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她若要拿到这两样东西,轻而易举。
燕洄将欣赏的目光投向燕相。
这爹可算是聪明一次了。
二夫人被揭穿了面具,恼羞成怒,一把撕碎了手中的证词,扔进火盆里,又扑倒冬虫身上夺过八宝匣子,将里面的物证摔得粉碎。
只要她把证据毁灭,这小贱蹄子就奈何不了她!
她转身得意的看着燕洄,炫耀着她胜利的成果。
不料,燕洄却被她幼稚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傻傻把证据送上门让你销毁吗?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
“二娘,让你失望了。在我来这儿之前,早已备下另一份完整的画押供词,叫夏草送到了官府。瞧着这太阳已经爬上了杆头,夏草大约也到了。要是腿脚再快一点的话,官兵应该在来相府的路上了。”
竟然报官了!
燕相错愕地看着燕洄,竟然没想到从前那个唯唯诺诺不起眼的女儿,如今行事果断,雷厉风行。
他颤抖着嘴唇,气的有些结巴:“你……你竟然……此等丑闻……你……”
丞相家中出了这等惊天丑闻,这要是传出去,都不是颜面扫地的事情了!
听到燕洄说已经报官,二夫人承受不住,心口一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