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陈阁老压低嗓子训斥道,这果然是久经世故,火烧眉毛都能稳坐如山,就这一下,就让面前烧火屁股的人安静下来,他花白的眉毛缓缓蹙起,
“此事还有些疑点,要是真的是何家后人,那为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此事,就怕只剩他们自己知道了吧?”
陈阁老没有说话,他倦怠地合上双眼,干燥皱巴巴充斥着褐色斑点的皮肤在烛光中无比苍老。
四下之中一片寂静,身旁雪白的墙壁压得这个小房间密不透风,空气仿佛从脚下开始寸寸凝结。
半晌之后,陈阁老缓缓舒出口气:
“此事牵涉到了宫里的娘娘,你我立身之本,必须小心行事,但也不能全部撂下不管,”
“这样吧,用心找个替死鬼,放在在明面儿上查,顺便充当诱饵,你我在暗处监视,一有风吹草动咱们立刻出手。”
“先这样吧。”
老人的双眼皮倦怠的垂下,随意地晃晃手,“退下吧。”
“是。”
见此,做弟子的再不能叨扰,否则就是没眼色了,他只得躬身行礼。
春风万里楼中,竟也是气氛凝重。
孙嬷嬷立在窗边,看着少主的背影,被他身上的气势惊得大气不敢喘,低着头像座石化的人偶似的一动不动。
“不错,不错,我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这样个机密反手就透露了出去,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心血!”
“不对,不对。”
“以他的心计,此时绝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莫非是我露了什么.......”
站在窗边临河下望的青年自言自语,后边孙嬷嬷的头低的更甚了,简直像将自己的存在感缩为零。
他将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遍,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便泄气地挥手:
“罢了,我亲自去走一遭吧,等等,不,算了,孙嬷嬷。”
想起前日的仙界来人,他喉头一顿:“前来听命。”
“是,老奴在。”
孙嬷嬷干瘪枯瘦的身子颤了下,随即赶快躬身应是道。
“就说春风楼新来了个西域舞姬,各种舞技手到擒来,凡是在春风楼的大主顾都可免费前来一观。”少年从窗前转身,坐回案桌后,
“听清楚了吗?”
“老奴省得,少主此法高妙,可如若并未前来,那该.......”孙嬷嬷语带犹豫,眼角试探性地向上瞄去,觑着主人家脸色。
“此事不必你忧心,到时候,他们必会前来,日子就定在二十七日,两天后。”
“是。”
这几天,城门边儿,集市旁,或是官府边儿,两列官兵穿着红底银铠腰跨大刀,气势汹汹地推搡来前面挤挤挨挨的路人甲乙丙。
在城门边的布告栏上重重地贴上两张画像。
最后一个军官转过身,轻蔑地四下扫视,冲着人群中传来的打量视线,放大音量几乎是喊的:
“谁要捉拿此两贼,京兆尹宋大人赏白银十万两。”
“谁要捉拿此两贼,京兆尹宋大人赏白银十万两。”
连着喊了好几遍,确保周围人都听见了后,他才挥挥手,带领身后的官兵远去了。
待官兵们撤离后,老老小小的吃瓜群众们瞬间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地瞧着墙上的画像。
一男一女,圆胖的脸,这明显还是孩子。
“唉唉,十万两啊。”
“是谁?”
“哎,这怎么还带小孩儿?”
“真是猪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的,没看见上面说这是十几年前的案子嘛,算算时间,现在怎么的也该是个青年人。”
“年轻人?那肯定是抓不着喽!”
“嗨!十几年前的案子都不放过,这两人的父母是犯了多大罪啊?”
“谁知道呢,这十几年都过去了,现在抓的抓不着还是两说.......”
还没等此事议论几日,云龙混杂的京城永远不缺热闹,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瞬间席卷全城,这回,可比通缉犯有意思多了。
那名满天下的春风万里楼又出了新消息,据说里边儿新来了个西域的舞姬。
跳的是大伙儿没见过的西域舞,据说那儿的风俗和中原大不一样,跳舞时会露着胳膊大腿小蛮腰。
相貌绝美,舞姿新奇!嘿嘿,简直就是万人瞩目!
不过,免费这等福利只给消费在千两以上的大主顾,他们这种得花百两银子才有缘一见。
一起一伏,两相抵过,惹得众人七上八下,叹惋不已。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边的怀止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消息,他微微一笑,将闪着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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