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街,陈慕便命人停车,抱着陈熔下车去了一旁的铺子。
别说陈熔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就是陈慕也有些惊异,他以为这个国家就算说不上水深火热也该是民不聊生,但这么一瞧,还是挺安居乐业的呀。
陈慕没想到的是,这是天子脚下,自然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大街上飘着家家户户传出来的饭香,陈慕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飘过来的香气馨香馥郁,忍不住便拉着陈熔想着街边的小店走去。
而此时,隆福宫内,太后摔了手中的茶盏,愤愤的瞪着底下跪着的太监:“皇上是要满朝文武都寒了心吗?大将军刚刚回京,他便将人连夜关进天牢,是嫌这个位置坐的太稳了还是怎么?”
底下的太监瑟瑟发抖,磕着脑袋求饶:“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太后仍是气血难平,刚知道自己与礼亲王的事情败露之后惊惧羞愤,生怕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更怕的是皇上将她幽禁冷宫,她这辈子尝过了权利的味道,便是死也不愿在冷宫孤苦终老。
太后惶惶不安许久,倒真的大病一场,见皇帝没有追究她□□宫闱的罪名,便又放肆起来,想着自己终究是皇上的生母,他还不至于如此狠心,更何况他一向爱面子,这么一想太后近几日隐约又恢复往常的气焰,偏偏这时候有人告状告到他面前,太后觉得这是复出的好机会,便带着大部队去了天牢。
关于礼亲王和太后之间的事,齐文卓是知道一些的,也是因为知道才更瞧不起这个女人,他站在牢房里,身上的鞭伤没有经过处理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太后皱眉用帕子掩住口鼻,俨然一副礼亲王府当家主母的作态:“齐将军。你与礼亲王情谊深厚,又刚回到京城。皇上年幼不知事,委屈将军了。”
齐文卓冷脸看着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平稳心绪:“罪臣冲撞了皇上,被关押在天牢是罪有应得,太后娘娘此言有失偏颇。”
太后眼皮抽了抽,眼前这人一副知错就改,心甘情愿的样子反而显得她太殷勤,但想到这人在礼亲王身边的分量又强压下心中的厌烦,笑道:“齐将军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些。将军常年在外保卫我大陈的江山,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皇上也该念在你往日的功德上宽恕你一次。将军还请放心,哀家待会儿便去找皇上说情,必然会救出将军。”
话音刚落,只听齐文卓闷声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去说情都没用。太后娘娘还是省点心吧。”说完觉得这话太过熟稔咳了一声,“罪臣罪有应得,实在不敢劳烦太后娘娘,您的心意罪臣心领了,但是此事还请娘娘不要插手。”
太后一听这人领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嫌弃这牢房中味道难闻了,当即笑道:“将军太见外了。哀家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倒是要劳烦将军,替哀家捎句话。”说着压低声音凑上前,“劳烦将军替哀家问问王爷,他可还记得功成之诺。”
齐文卓皱眉,一脸凝重的点头,送走了那多事的女人,这才自嘲的勾起嘴角,片刻想起那个人又皱起眉来,他对他了解甚少,两人相处的记忆被反复咀嚼,本是为了缓解思念,结果却截然相反,窝在墙角看着身上的鞭痕,想到他身边那个老不死的太监,眸光突然凌厉起来,这身伤总有一天他会还回去。
“香芋糕嘞!热腾腾的香芋糕呦!”
“包子!香喷喷刚出锅的包子!”
“烧饼烧饼!”
······
陈慕牵着陈熔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儿梁元风手里就拎满了东西,李福喜瞪了他一眼,梁元风忙收敛表情。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皇上装作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何事,但他今天点名带自己出宫游玩已经足以解释一切,梁元风心里想着大约是皇上害羞,或者是迫于身份不能公开两人的关系,他想了许多种可能,最后又全部否决,只在心里默念着,这人喜欢自己就好。
“发什么呆呢?”陈慕晃了晃手,笑嘻嘻的看着他,剧情走到现在他对这个人已经没有敌意,见他拎着一大堆东西发呆,觉得好笑,“走啦。”
梁元风心脏剧烈跳动着,满眼都是那人亮晶晶的眼睛,他点着头跟上,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他,就算,就算最后的立场无法改变,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父···父亲!”陈熔踮着脚尖举起手,期待的看着陈慕,手里冒着热气的豆沙包流出漂亮的馅料,衬着白色的包子皮越发可口,陈慕眯着眼睛咬了一口,只觉甜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