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安哼了声,不置可否。
明月毫不在意,又多伸出中指接着说道:“二,最好能找一个蛇头人腿的来,这样本着同性相吸的原则,成功率会更高一点。”
孔安心里掀起狂涛巨浪,但脸上的面具依然毫无表情,反问:“必须要找这样的人?”
明月把食指掰回手心,中指高高竖起道:“这个蛇首人身的妖真的是非常重要!”
这手势罗布教过明月,没毛也是知道的,所以开心地鼓掌表示同意。
孔安敏感地知道自己被耍了,又不知道哪里出错,冷哼一声,“我找找看,你先准备法阵,”说着转身要走。
“诶诶……”明月叫住孔安,不客气地说:“你不觉得应该先给我找个空地吗?我这个法阵很大很复杂,最好不要有闲杂人等打扰。”
最后孔安让人带着明月他们去了祠堂。
说起来祠堂就是一个很空旷的大屋子,最里面高高的供桌上摆满了列祖列宗,除了祭祀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确实很符合明月的要求。
“随便就打扰祖先的清静,还真是个逆子呢。”明月叹道,看着供桌上密密麻麻的牌位,突然发现皇族也姓孔。
“不会是亲戚吧?”明月皱眉嘟囔,转念一想,孔安都不在乎让她来祠堂画法阵,就算是真亲戚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明月嘿嘿一笑,拿起笔墨开始在地上绘制法阵,偶尔还会随意地在衣袖上擦一下笔。
狸猫精躲在祠堂一角偷着问没毛,“主人不会真的要把罗姑娘的蛇尾弄下来吧?”
没毛撇撇嘴,表示它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狸猫精,倒是天残子看到明月画起法阵来笔若游龙,简直叹为观止,让没毛把他放到高处好能更好地观摩,要知道这种大型法阵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没毛点头答应,想架起妖云把天残子系到横梁上,这才发现身上的妖术一点都施展不出来,难怪孔安这么大方地任他们在祠堂里随意走动。
这次轮到狸猫精撇嘴,“皇宫都是下过禁制的,除非那人允许,否则谁都别想使出妖法。”
没毛表示不能理解,“上次我就是架着妖云来的。”
“嘁。”狸猫精嗤笑,“都说了是那人允许的了,先礼后兵,扒得你皮都不剩。”
狸猫精伸出右手竖起给没毛看,问道:“明白了吗?”
“拳头大好打人?”
狸猫精扶额,“是了如指掌了!”
明月觉得没毛和狸猫精吵得她不能专心,端出一盘五色砂唤道:“你们两个,按照法阵阵角的需要把五行物质填进去。”
没毛那里懂什么阵脚,天残子马上表示他懂,于是在天残子的指导下,没毛和狸猫精细致地填充五行物质,大气都不敢出——怕把砂吹走了。
祠堂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沙沙的落笔声和填砂声,等到全部完成的时候时已黄昏。
明月终于站起身的时候,孔安第一时间出现,盯着法阵看了半晌,虽然他对法阵只了解一、二,但也看得出这是一个精妙的空间转换法阵。
看不出什么破绽,孔安遂命人请来了罗布。
听说罗布要来,狸猫精吓得赶紧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擦了擦脸,仔细地把身上的破衣服抻了又抻,可惜罗布来了后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明月,心虚地低下头,再没看过别人。
明月随意用手帕擦擦手上的墨迹向孔安走过去,没毛紧随在她的身后。
明月在孔安面前站定,傲然正视他的眼睛问道:“这个法阵可好?”
“太好了!”天残子兴奋地抢着回答,“我从没见过这样精巧奇妙的法阵,真是天才的设计!”
孔安看着天残子一脸崇拜的人头嗤笑一声,说起来天残子只剩下一个头还是拜他所赐呢,不过他是在天残子背后下手的,所以天残子并不认识他。
当时天残子以一挡百,符咒、飞剑齐上阵,一人独挡千百众妖,那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仗剑长啸:“我是‘天下第一’的天残子,你们还有谁不服,还有谁……”
就在天残子极得意的时候,孔安悄无声息地在天残子的背后出现,右手的黑气凝成长剑,轻易地斩下了天残子的人头。
那长剑是惨死在天残子手里的妖的怨气实化而成,所以天残子的人头受到了诅咒,不死不朽,只余五感而无身躯。
然而天残子至死都没看到是谁下的手,还天真地以为孔安是个好人,帮他把头摆正,让他能等到和罗布说话的那一天。
孔安轻蔑地看着天残子,真想在他脸上刻上“蠢货”两个字。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明月坦诚地说,“莫不如你去找个人来运行法阵,你我在一边等着看就好了。”
孔安皱眉,他手下各种具有才能特长的妖无数,各有擅长的妖术,可法阵这种需要几个世代沉淀传承的东西并没有妖去学,那有妖会花一辈子时间研究一眨眼就可以躲开的法阵呢?
天残子跃跃欲试,见孔安沉吟可就是不看他,忍不住毛遂自荐,“我,我来啊,我以前可是天……天天研究这个的。”
“好。”孔安认真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