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几乎要被撕扯成两瓣的姜老太霍然冲到汪秋月身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刻薄的面庞此刻扭曲到狰狞。
“你说,天赐到底是不是继祖的儿子?”一字一顿,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
“是!天赐他就是大爷的儿子,是您的亲孙子!”汪秋月寒毛卓竖抖如糠筛,神情却是无比的斩钉截铁,“我要是骗您,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老太逼视汪秋月,目光如刀,像是要扎进汪秋月灵魂深处。
在这样的目光下汪秋月不寒而栗,呼吸都困难起来,她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搁浅的鱼。
良久之后,姜老太直勾勾盯着汪秋月的眼睛缓缓道:“我信你,日后要让我发现不是,我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扑面而来的阴森刻毒,令汪秋月重重打了一个哆嗦,她想说点什么,可面对这样癫狂的姜老太,喉咙像是被割了一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剩下两只眼珠子因为恐惧不住颤动。
姜老太的话,大家都听见了,纷纷觉得姜老太老糊涂了,居然相信通奸的汪秋月而不信聂北。为了儿子,汪秋月当然是一口咬定姜天赐是姜家人。
“姜老太太,你怎么能相信她不信聂北。她么,当然说是的咯,聂北可没理由骗人。”
“我真的听见了。”聂北一点都不带心虚的。姜来弟听见了,他相信姜来弟,等于他听见了,没毛病。
“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汪秋月怒视聂北,眼底的怒火恨不得烧死他。
聂北面不改色:“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想报复我!”聂老三喊起来,要姜天赐是他的种,他的罪名就能更重。
聂北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没你那么卑鄙。”
“就是,聂北才不是这种人。”村民帮聂北说话,一边是通奸的聂老三和汪秋月,且这两人素来口碑差;另一边是口碑好人缘佳的聂北,村民的偏向显而易见,都觉得姜老太稀罕孙子稀罕傻了,把个野种当宝贝。
百口莫辩的汪秋月恨得两眼充血:“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聂北不耐烦了:“我吃饱了撑的来害你,你敢做怎么就不敢承认了。”
要不是被绑着,汪秋月怕是要扑上去掐死聂北。
姜归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聂北了,让他替自己承受了汪秋月怨恨,可要换成她来揭露,是绝对没这效果的。
她人微言轻,很多人会觉得她是打击报复。不过,她的确是在打击报复。聂老三和汪秋月通奸是事实,两人是老相识也是事实。这年月又没有亲子鉴定,别看姜老太说信,可这根刺永远都会扎在她心上,时不时地痛一痛。尤其旁边还有一个姜明珠,她肯定会让姜老太想忽略都无法忽略。姜家以后的日子,想想就精彩纷呈。
“够了!天赐就是我们姜家人。”姜老太铁青着脸,重重甩开汪秋月站起身,直视村长,“依着我们姜家的家规,这样的奸夫淫.妇都该乱棍打死。”
趴在地上的汪秋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迎面重重打了一拳,浑身的力气被一抽而尽,无力地瘫软在地。
聂老三更是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骇得整个人僵硬成石头,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村长和几位族老对视一眼,捋了捋胡须:“按村规,通奸者一律沉塘!”
姜老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阴森森盯着吓得魂飞魄散的汪秋月和聂老三,眼底涌出快意:“沉塘,好,沉塘!”
“不!”一股血直冲头顶,汪秋月肝胆俱裂,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
聂老三直接吓到当场失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村长,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打我罚我都行,放我一马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聂老三声嘶力竭的哭求声中,再次响起了林婉娘的声音。
林婉娘跑到姜老太跟前重重跪下:“娘,秋月到底是天赐的母亲,求您看在天赐的份上饶了秋月一命吧。村长,各位族老,各位乡亲父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姜归啧了一声。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莲言莲语来了。
“啪”雷霆震怒的姜老太一巴掌打断了林婉娘。
那一巴掌姜老太用尽了浑身力气,林婉娘被打趴在地,嘴角渗出血色,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满脸深恶痛绝的姜老太。
姜老太喘着粗气,目光狠戾:“你替她求饶,你是不是也想学她偷人!”
“娘,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林婉娘伤心欲绝。
姜老太恶狠狠指着她:“那就闭上你的臭嘴,我还没死,姜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说话。”
姜归捂住嘴,像是惊愕,其实在笑。恶婆婆大战圣母白莲花,恶婆婆胜。
另一厢,姜明珠悄悄在姜天赐耳边道:“你妈要被沉塘了,你还不去求情。”
心慌意乱没个主意姜天赐被姜明珠推了出去,他愣了下,跑到姜老太面前跪下哭喊:“奶奶,你别把我妈沉塘,奶奶,不要把我妈沉塘。”
见姜天赐替汪秋月求情,姜老太本就高涨的怒火蹿地三尺高,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姜明珠隐晦地勾了勾嘴角。
“娘,您就忍心天赐没了亲娘吗?”林婉娘还在火上加油,“娘,秋月纵有千错万错,可她为我们姜家生了天赐。娘,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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