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又怎有外头自生的显得有生气蓬勃呢,人大抵亦是一样。
容妆瞧瞧乔钺,跟上他的步伐,迈步上了桥上,中间儿有个小姑娘在卖糖葫芦,鲜红的山里红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糖,看起来很诱人很好看,容妆看着那小姑娘穿着厚厚的大棉衣却冻得哆嗦,皱着眉拽着乔钺过去,小姑娘见来人了,忙甜甜的笑了起来,小脸儿冻得通红,甜甜的唤一声:“哥哥姐姐,买一串糖葫芦吧。”
容妆瞧着这孩子也就十几岁的模样,便问道:“家里人怎么让你出来,你还这么小。”
小姑娘笑道:“我们学堂夫子的生辰要到了,所以我们一些学生们就商量着都做些小东西出来贩卖,赚些银子给夫子买礼物。”
容妆与乔钺对视,不由皆是一笑,赤子之心淳朴,容妆有些动容,这个世间还是美好多,容妆觉得有些阴霾的心里都被这个小姑娘的出现明亮了许多,许是宫里待的多了,能够感动的东西越来越好,所有的肮脏不堪都聚集在那道宫墙里,哪里还有这等赤子之心,在那宫里多少年,大抵也见不到。
容妆身上也没有散碎的银钱,便唤了后头跟着的侍卫拿了,一块银子都给了小姑娘,那小姑娘原也是知书达理的,推拒着不肯收,容妆最后无法只好道:“你可以把你手里的糖葫芦都给我,我买下来。”那小姑娘计算着还是摇摇头,容妆又道:“这样吧,明日的我还来取,这样够了吧?”
容妆也无暇去计算,只把银子塞在小姑娘手里,侍卫接过了她手里的布墩儿,容妆和乔钺转身便离开了,那小姑娘在后边清脆的唤了一声,“谢谢哥哥姐姐。”
容妆觉得心里很敞亮,笑的也清晰明了,对乔钺道:“这小姑娘上学堂,是咱们当今皇上治国有方呢。”
说着还故意抱拳示意,乔钺无奈笑笑,“可不是,咱们当今圣山当真是一位明君。”
容妆嗤之以鼻的笑笑,小声嘟囔着,“是了是了,你就可劲儿夸吧。”
容妆说的没有错,历朝历代女子都不允入学堂,是乔钺颁布了新策,在那以后女子才可同男子一样,入学堂甚至是参加科考,这样的心胸,不是每个帝王都有的,有些人总将女子看的不如男子,男子顶天立地不假,可女子亦能不让须眉,何必加以各种束缚,纵胸怀大志,亦被打压的郁郁不得,所幸乔钺是一个明君,容妆道此乃天下之幸。
乔钺道:“买回去你都吃了。”
容妆低着头瞧着路上的薄雪,一边脑袋里思忖着,漫不经心的嘟囔着:“元旖喜欢吃糖葫芦啦。”
说完觉得不对,清清嗓子偷觑了乔钺一眼,有些东西能不提则不提,何必惹起可能的不快呢,容妆又道:“容夫人喜欢吃,带回去给她吃。”
乔钺不答,神色也没什么波动,容妆四处乱瞧着,外头的景色和宫里就是不同,总觉得视野更广阔,心里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