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手抽回去,而是用另一只手探探体温,又顺手摸摸他脑袋:“真可怜。我不是你爹爹,我是府里的医师,名叫南宫清,你可以叫我阿清。听得到我说话吗?”
南宫清,南宫清……乔遇安默念了几遍,美人连名字都那么好听。
他伸长了双手,眼含泪光:“爹爹,疼,抱抱。”
南宫清满脸无奈,一下下摸着乔遇安的头发,当作安抚。
乔遇安抓紧机会,辗转蹭到美人的大腿上,搂住对方的腰,嗅着阵阵草药的清香,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做完这些动作,乔遇安已经痛得直冒冷汗了,乖乖依偎着美人,一遍遍幻想着化身成禽兽。
稍晚时,美人给乔遇安喂了药,苦得他直吐舌头,叫嚷着:“爹爹,亲亲。”
美人端起药碗,转身就出门去了,计划失败。
吃豆腐尚未成功,乔同志还得再接再厉。天黑以后,他趴在枕头上,拽着美人的袖口晃来晃去:“爹爹,别走,我怕黑……你从前都陪我一起睡的,别走了好不好?”
美人想走走不了,拉拉扯扯一阵,脱掉外衣把他抱在胸口,柔声说:“睡吧。”
乔遇安激动得在心里嗷嗷直叫,美人在怀……呃,不对,在美人怀……反正都差不多啦,这种历史性的关键时刻,他要是能睡得着,那他就不是男人!
后来乔遇安真的睡着了。
眼皮越来越重,在沉入黑暗之前,他一次次的强调,一定是那碗药惹的祸,一定是……
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乔遇安的伤势稳定了,烧也退了。
因为南宫清是大夫,乔遇安也不敢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所以只好把智商调整到正常水平。
乔遇安不能装傻子揩油,干脆当花痴套近乎,因为南宫清已经超越了某位明星,成为他心目中新一代男神!在接下来养伤的日子里,他越看越觉得南宫清有千般好万般好,总是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或者看书,或者捣鼓药材;被那双同样温柔清亮的眼睛凝视着,乔遇安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滩水,几乎要软化流动了。
南宫清对乔遇安相当宽厚,甚至算得上纵容,唯一美中不足的,总把他当成孩子。因为南宫清这个月刚好满二十八,比乔遇安整整大了一轮,所以没怎么把那些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南宫清的屋里有一张画像,那是他的爱妻,原本两人鹣蝶情深幸福美满,只可惜红颜命薄,早两年随他周游列国时染上了瘟疫,从此天人永隔。
乔遇安挤出两滴马尿表达同情,暗地里拍手称快——好!死得好!
如此温柔似水的男人,娶什么老婆啊,应该搞基,应该被娶回家当媳妇儿!
又过了几日,乔遇安背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了,也能下床走动了,他终日粘着南宫清不放,以报答对方为借口趁机培养感情。南宫清脾气好得没话说,被缠得烦了,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气,又或者拿蜜枣塞住乔遇安的嘴。
而乔遇安偏偏是一个吃货,对于蜜枣完全没有抵抗力,只好一边咀嚼一边腹诽:“小清清,你看的书还太少了,有一个词叫年下,还有一个词叫伪父子,你造吗?”
乔遇安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也没有借口赖着不走,于是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激怒六王爷找一顿抽?毕竟牺牲太大了,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王爷派来的人倒先找上门了。
虽然人是来了,却看也不看乔遇安一眼,更不怎么说话,南宫清问一句才答一句。
乔遇安托着下巴左瞧瞧又看看,一个是温文如玉的美人,一个是威武刚阳的汉子,到底该如何取舍呢?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古代可是一夫多妻制呀!自己纠结个屁!同时看着那两个人,嘿嘿一笑。
他那无比纯洁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秦卫国,秦侍卫大步走了过来。
秦卫国仍是不看乔遇安,淡淡丢下一句话:“王爷,命你,今夜侍寝。”
他来的目的就是传话,话带到了,人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乔遇安眼冒红心,啧啧,瞧那走路的身姿,怎是一句潇洒生风足以形容……
对了,刚刚这家伙说什么来着?
乔遇安猛地栽倒在桌案上,下巴重重磕到了红木,心底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地动山摇!侍寝!那只淫/虫抽了他一顿还嫌不够!打算再亲身上阵捅他一顿吗?
完了,完了。
乔遇安一想到六王爷那副德行,还没硬起来就巴不得早泄了,他欲哭无泪,悲悲戚戚地说出了真心话:“美人啊,如果今晚我回不来的话,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你可别忘了来看我,我不会喝孟婆汤的,你也别忘了我……希望百年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团聚,破镜重圆……”
南宫清摸了摸他的头顶,自言自语:“说什么呢?这孩子又烧傻了?”
乔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