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闭关月余,云滇渐有流言蜚语。
那夜伍雀磬正于梦中酣睡,忽被她的贴身近侍承影唤醒。
蜃月楼外灯火如昼,不必问,自然是出云岫上出了事。
“什么情形?”伍雀磬被伺候着穿衣,虽然对方是个少年,然立直了也并不比她矮。
“好似是百丈涯下走出个要犯。”
“要犯?”伍雀磬唯独能想到的,是不久前才被她亲爹一挥衣袖贬去崖下思过的廖壁。
“这才多久,他就难耐寂寞了?哎呀不穿了,当个少主比唱戏的还复杂——”
“哎少主您的袍带,衣冠不整马护法瞧见可是要教训的!”
伍雀磬人已来到楼下,一跺脚提气纵身,衣衫舞动翻身上了二楼。
“他才不敢,来,快系好。”伍雀磬帮手,忽而又拉着人欲一道出门。
承影却将被扯的袖管抽回来:“属下还是留守吧,马护法似并不乐意见到我。”
“倒是。”伍雀磬唤其承影,当初就是为了叫某人不乐意。“不过放心好了,”她重重一拍对方肩头,“你这身板涨势,来日定是位阳光健硕的美少年,瞧这麦浪古铜的小脸蛋,马护法他这辈子是羡慕不来了,哈哈哈哈……”
廖小少主走得神清气爽,少年被她逗得面红耳赤,可真细算来,谁又比谁大呢,她一个才不过二八年华的丫头片子。
……
却说嶙峭殿通天的长阶之下,此刻火光冲天,火把辉煌萦绕,随同侍卫训练有素的阵法变化,如数条火龙游走暗夜,把个无月无星的山巅之夜映照得如同晴昼。
如此阵仗,各峰惊动,那一身狼狈、不复当年潇洒的端扇公子,面目惨白,咬牙露出发狠一笑。来吧,最好众人齐聚,看看那位短短时间平步青云的马护法,究竟是如何于数月内把万极总坛搅弄成一汪浑水。谋害宫主,罪犯滔天,此人不诛,简直天地难容!
廖壁肩头所驮一白发之人忽隔衣传来轻颤,廖壁心头发紧,低声沙哑安慰:“放心吧爹,马含光活不过今夜,我廖壁发誓,定要将他煎皮拆骨,碎尸万段!”
他话落抬起头来,秀目含刀,迎向那火光烛天的围堵之处。
侍卫之首硬着头皮,几大高层未至之前,唯有顶缸上前规劝。
“廖宫主颁下严令,着大公子您于万丈崖下静心思过,无宫主之令不可擅离禁地,更何况跑来这嶙峭殿外,搅扰宫主闭关。公子您身份尊崇,万望自行退回,属下实不愿大动干戈,误伤公子贵体。”
“宫主严令?!”廖壁哈哈大笑,蓦地收声,双目直瞪,“你们都瞎了狗眼,看不见我身上所背何人?!廖宫主人便在此,马含光大逆不道私囚宫主,你等不去大动干戈将他拿来问罪,反倒在此碍手碍脚阻我去路,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是谁要拿本护法问罪?”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