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脸色,极其防备的后退一步,伸手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
“你不是要带我去厨房么?我相公今日一日未食,府里又没人来过问,我实在担心他,他受了伤,我不过一个女子,什么亦做不了,唯有替他寻些吃食裹腹罢了。”她似若未觉,嘴角牵了抹苦涩笑意。
那丫鬟一见,防备之态略松,她犹豫着近了几步,道:“你莫担心,你那相公会无事的,主子……”
此刻再与她交谈,她明显的警惕了许多,阎锦瞧在眼里,不觉间眼里已起泪花,她强忍着转过头去,假装镇定,然发颤的声音已然背叛了她,“我怎能放心?他本可以免受这无妄之灾!就是因为不愿欠人恩情,故而傻得去以命相换!他、他、咳咳……”
说着说着,她忽地弯腰猛咳了起来,那咳声越来越大,渐成撕心裂肺之势,丫鬟见了,心里防备皆散,上前便欲扶她,却被她挥开了手,她捂着心口站直身子,越过她便走
。
“姑……这位夫人,你脸色那般差,奴婢差人给你请个大夫罢?”她急急拦住她,眸里再不见羡慕赞叹之意,瞧着她那极差的脸色,无人还能再起其他的心思,唯有同情而已。
“不必了!”她冷声拒绝,自个儿寻着先前那丫鬟所引的方向走,却是脚步踉跄,将倒欲倒的模样,丫鬟咬咬唇,毫不犹豫的跟上她,手臂微张着,似乎准备随时扶住她。
二人过后,角落里走出一人来,瞧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去得远了。
*
三皇子府主院,芷兰院里。
“冯御医,殿下这伤可要紧?”三皇子妃站在床沿边,一见冯御医收回手,立即问道,在等待期间,手里一张帕子早已被她揪变了形,可见她有多心焦。
冯御医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回三皇子妃,殿下并无大碍,殿下虽从马上摔了下来,却是被人护得极好,除了小腿部擦破了些皮外,并无其他伤处,静静调养些时日便好,下官这便为殿下开张方子,调养身体。”
“无碍便好!”三皇子妃松了口气,此时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瞧着被自个儿揪得惨不忍睹的帕子,她不自觉的便红了脸颊,正欲将那帕子藏了,却觉一道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一怔,藏帕子的动作便是一顿,她抬眼朝那目光来处望去,却见他笑望着她,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心不自觉的便颤了颤。
齐澈收回目光,看向冯御医,脸色已恢复如常,“有劳冯大人,还请冯大人去瞧瞧那救我的壮士,他该是伤得极重,甭管用多好的药材,冯大人务必治好他,否则我心难安。”
冯御医低着头,恭敬应了,齐澈点点头,招过一个小厮来,嘱咐道:“你带冯大人去客房,有任何事皆要来禀报,壮士为救我受伤,请他安心住下,另外,告知壮士,我过几日便去看他。”
小厮恭敬应了,引着冯御医去了。
“殿下,妾身早已派人替那人找了大夫,怎殿下还要冯大人去?即便他救了殿下,殿下也不必这般作为罢?冯御医是太医院掌院,怎能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看病?”她不解道,话一落,那本带着红晕的脸颊忽地便白了,她屈膝跪下,不敢看他。
“皇子妃,你这是做什么?起吧。”他道,脸上并无任何不悦。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道:“妾身逾矩了,竟是质疑起殿下来,请殿下责罚。”
“皇子妃严重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并非那等可随意玩弄的妾,你有不解,问出来也应当,我怎会罚你?先起来罢。”
“谢殿下。”他的目光极温柔,可见此时他心情定是极好的,她咬咬唇,掩了眼底苦涩,慢慢站起身子,却也仅仅是站起身子,她不敢走去他身边,亦不想退下,一时间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你过来。”他道。
她一颤,慢慢走至床榻边,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轻轻一带,她身子不受控制的跌下,跌坐在了床沿边,抬眼之间,是那人温柔的眼,今日,他已这般看过她无数回,这双眼,以往从不曾这般温柔过,温柔得不真实,却又让她留恋
。
“以往是我忽略了你,你恼我也是应当,只你我终究是夫妻,不该这般生分,以后我会待你好,将来待我登上那位置,能站我身旁之人,亦只会是你,你在我面前亦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做任何事都是应当。”他柔声道。
“殿下……”她红了眼眶,有些欣喜,自她进府以来,他从未对她这般好过,她不准她多管他的事,不准她质疑他,甚至连他独宠的李氏,她都不能有半点责罚,在这府里,人人皆知她这皇子妃是个不得丈夫心的摆设,如今他竟这般对她说,即使他是骗她的,她亦愿意相信。
“以往是我的不是,你莫哭了,若是让岳父大人知晓,定饶不了我。”他伸手抹了她的泪,无奈道。
她不好意思的抬袖挡了脸,掏出帕子擦了擦,刚整理完毕,屋外便有人敲门,她忙起了身,道:“进来。”
进来之人是个灰衣男子,她见过几次,是他极信任之人,平常少有出现,她了然,待转身便对齐澈道:“殿下有事要忙,妾身便先下去了,待会儿妾身再来。”
“你留下也无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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