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张沾水的谱子去哪里了?她赶紧去箱子里搜,果真找到,只不过上面只有一半,后续写在了新纸上被她早些时候撕掉了。
她认真回味着下半段,却如何都记不起来,下意识想去问郑公子但立刻有声音响在耳畔似在警告她不可以。
也许这辈子再也写不出了吧。她仰头,一口吞了整杯苦茶。
科举如约而至,自己家的好儿郎去了考场几天不能回,新婚未多久的天雪整日倍感无趣。
阿定某日慌慌张张地过来找她急得快哭了出来,要她去府上帮少爷求求情。
一时不明出了什么事,赶到荀家大堂,见荀老爷坐在堂上,荀启跪在下面一脸不悦。
老爷看她来了稍微收了点怒气,招呼了起来,天雪问明情况才知原是家中下人起了流言,说少爷在山中别院金屋藏娇,与那歌楼的女子共度不少良宵。
荀启不知如何反驳,那个丫头和老嬷都做了证还供出那女子就是范玉,荀老爷一怒之下拎出戒棍来教训他,被夫人拦了下来,说是毕竟儿子大了到了年纪,有点玩心也是正常,这件事要真传出去了街坊邻居也只会议论女人的不是,何苦痛了自己儿子。
这么一说也对,但他怕荀启沾上什么不好的风气,与那些纨绔公子一个样,仍是装出蕴怒的模样来。
天雪其实也不知真相,站到荀启一旁问了起来:“我早先听说二哥与那女子有往来可是?”
他不屑道:“是又如何?”
“二哥可是真心想与她为伴?”
这话问得荀启不知所措,连忙否认。
“我听婶子常说二哥你到了年纪还未婚配,不是嫌这家姑娘粗鲁,就是不够美艳。如今这三斟曲的范姑娘,我倒是有见过,小家碧玉,生得玲珑不说,用惊为天人形容也不为怪,她对二哥暗许芳心之事大家早有耳闻,有如此称心的姑娘以身相许,若我是个挑挑捡捡的男人也躲不开这********的诱惑不是?”她笑言。
荀母一旁应和,说都是那个女人不知检点,对儿子死不了心。
荀启也只能不吭声,当是默认了。
于是这件事又被传成了歌楼的范姑娘勾引荀少爷被荀家一刀断之的桃色流言。
慕亦听到了,但又能如何,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俩清楚。吩咐了下人千万不能在范玉面前提起这事,就再次寻思起将她带回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隐姓埋名嫁个普通人家。
科举结果出来后,郑晏原果真摘得状元头筹,这令长安又热闹欢腾了很久。
而那段时间,荀家也在筹备着荀启的婚事,对方定下了,是天雪牵线的一个表妹,如她所讲,温雅大方,得体懂事,家父是清廉的某官,才从外地调来长安任职。
各人似乎都有了平稳的结局,无人起波澜,日子看起来美好如初。范玉算是彻底死了心,当她在街上与游街的状元郎触碰到视线时,她怎么都忘不了他猜忌和陌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