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喏,她也是有一天染了伤寒住在现在你那间房里死了的。对了,当时也是这件披风。。。”
他还没吓唬完,她迅速扔掉了披风想跑回卧室,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对面。
她不知道那间是荀启今晚要留宿的。他也没想到自己屋子有人,最后只能换到对面被他编故事的房里。
别院也就三间卧室,凌晨时因为在家里的阿定飞鸽传书催他赶早回去,老爷急着找他,荀启便黑灯瞎火下了山没吵醒谁。
早上丫头到范玉房中,却见被褥整齐没有人睡过一般还以为她已早起,哪知到了自家少爷那边发现范姑娘拥被鼾眠立马退了出来,找来老嬷说了此事。老嬷让她心里明白就好,万不可在他们两人面前露难堪。
过了两天荀启才又出现,带了个心腹,也就是阿定过来。
他们等会还要赶去郑家在南山脚下的别院和老爷夫人汇合所以待不了多久,荀启大步走去卧室,留了三个下人在堂屋里,阿定要陪去,丫头赶忙拉住他小声道:“你去什么呀?”
“我就跟去看看人家范姑娘怎么样了,少爷这几天配点药方不容易。”他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少爷把范姑娘藏在这里当然有别的用意,你进去不是扫了人家的兴吗?”丫头脸有点红。
看她模样,阿定又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难不成少爷真的只是想金屋藏娇?”
荀启诊脉时总会有意无意提起郑晏原的消息,今天是他们送了聘礼,明天又是两人共赴外地游山玩水什么的。还有,现在这对神仙眷侣已是歌楼的常客,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感情深厚,若是她范玉还有什么念想,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被诊脉的手立刻抽了回去,冷笑道:“我早已声名狼藉,还怕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郑公子,他背后是整个将军府,过段时间科举万一及第,又要关乎到朝廷的脸面,你叫他如何舍身护你。再说他若真有这颗心,怎么不来问我关于你的事,还会像现在与青梅竹马乐不思蜀吗?”荀启压根没抬头过,写起了药方子。
她又无言以对,盯着被面出了神。
日复一日的洗脑竟也慢慢磨圆了她固执的心,一个月后伤势恢复不错了,他问要不要见见郑晏原,她说好,结果清晨一下山,到了郑家门口,却见满眼的喜庆,已有人进出忙碌。
她没说什么,就问道能放她回去了吗。
自己走回何府后,丫头们以为她出外游玩回来了,有几个年纪小的忍不住问她去了哪里长了什么见识。
范玉不知该怎么答就随便搪塞过去随后关上了门拒不理人。
丫头送饭来时会顺带一杯热茶,她见了仍不免想起那晚荀启给她讲的故事。
嘬了一口,整个人清醒不少,思绪混乱中记得与郑公子一起写三斟曲时琴谱上不小心洒了茶,她又只能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