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晏原没呆多久,手一挥让荀启处理了这事,自己找天雪去了。
范玉倍感莫名,问他怎么了。
他松了绑,一句没解释,让她跟着回了荀家再说。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离开的一年内峰回路转。长安城里的流言蜚语早已换了主角,歌楼被朝廷收了后无人记得什么锁香什么行行赋,该罚的人已罚,所有的事情跟她断了关系,她从哪里来什么身份,完全任凭捏造。
荀父荀母见到她还是有点不悦,淡淡问道回来是不是想和他们儿子一续前缘。
范玉说不是,自己是罪臣家眷,虽然皇帝已经停止缉拿何家人,但毕竟自己和那庄垄断案扯上了关系,如果有人有心告发,自己还是得被问罪。
事到如今她也没想法要去撇清她跟荀启的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跟她说清楚所有的事情,他当面撕掉了契约,并把地契还给了她。
范玉没接,说在她看来,他永远是个歹毒的人,没必要让他做好事洗白形象。
他也没说什么,只让阿定送她到码头坐船回去了。
但过了一些时候,天雪却把他们截了回荀府来,当着他们的面,这向来多计策的女人又来了让人出其不意的一招。
她拽着范玉到荀启跟前说道:“二哥你也知道我为了晏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再帮我一个忙,我就不信他还不死心。”
“你要我做什么?”他问。
天雪瞪着她,说不管这女人以后去了哪里晏原都可能把她找出来,但是如果是他二十多年的兄弟娶了她,那就不一样了,就算近在咫尺,也只能自己断了念想。
范玉首先甩开了她,说道:“不可能。”
天雪看向她二哥,他也是拒绝的神情。
“我不管你娶了她之后怎么做,总之我只要你们之间有个名分。”天雪抓紧了他的衣袖。
“夫人你要我当着郑大人的面说点绝情的话还有可能,但你这个要求代价太大。”范玉此言一出,即刻被天雪驳返。“我与晏原青梅竹马,相守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们中间,我又何苦做到这个地步。”
“知你在后,如果一早就清楚你的存在,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么难堪。夫人你大可用你惯用的手段在郑大人面前抹黑我,我早已没把他放心上。”她说得风轻云淡,在她心里,这似乎已演变成了一场闹剧。流转太快,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的闹剧我看够了,不想再见到你们。”她甩下一句自己都觉得冷酷的话转身要走。
天雪让人抓住了她,往自己娘家带,关在了柴房里让她想清楚再决定。
关了几天,她还是不答应,饭不吃一口,只有几个老嬷强行灌了几口水才勉强没死。
当然这一切郑晏原是看不到,他以为范玉早就回去了也没关心什么。
荀父荀母一直开导自己儿子不要想着那个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荀启不想多做解释,事情起因太难说清楚,不如保持沉默或者随便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