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看他每次提起此事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为他用情实在很深,无论如何都劝解不开,眼看自己年纪大了起来,再不为他办了婚事怕是熬不到抱孙子那天,于是某天,先是找来天雪商量要不要随了儿子心愿让那女人进了门算了。
天雪一听他们所讲,知二老一直都是听外面传言误会了他们两个,便顺水推舟说范玉一直住在她娘家等着,只等着二哥说服他们。
如此一来,那就没了问题,但天雪还嘱咐道,现在外面风头还是有点紧,现在拜堂时请太多人让人知道了新娘子跟何家有关系万一以后再出问题被人利用就倒霉了。
二老一听,也对,毕竟她这背景不干净。
“我们先私底下找他俩拜了堂,等有了孩子再让她住到乡下去,或者那时候风头过了二哥若还有情谊就这么过下去也行,若没了感情,他自然会听你们的话娶该娶的人。”
准备拜堂的事只有媒婆,天雪和荀父荀母知道,天雪想方设法瞒过了荀启并让二老相信儿子知道这事,那边厢,范玉实在熬不住一身病痛又上来,大夫来看过说是旧病复发,如果不知以前症疾很难开方子。但她又闭紧了嘴不肯说。没了法子,把她顺势送到了荀家。
到了黄道吉日,荀家宴请了一些家人说是给早已出嫁的妹妹庆生,但她人还没赶回来,大家先吃上再说。
荀启被有意无意地灌醉是肯定的事,众人散了后,母亲来给酩酊大醉的他换上衣服拉到了后屋里,媒婆已在,新娘子由两个健壮的老嬷架着过来。
“二嫂身体弱走不了路,婶子叔父你们别见怪。”天雪一旁解围。
荀启喝醉了没反应过来,娘说什么照做什么。等拜完了堂,把他们往房里一扔,天雪顿时像吃了定心丸,放心回家了。郑晏原问她去了哪里,说荀湘难得回娘家跑去找她了,但等了一晚没见人就回来了。
其实荀母也有点反悔,想私底下找媒婆说这拜堂不算数,但媒婆收了天雪的好处,帮着说这么反悔要遭天谴,也就不敢提了。
第二天荀启醒来时发现自己穿着喜庆的衣服,身边躺着同是身着嫁衣的范玉脑袋一空,不久才反应过来昨晚以为在做梦的事竟然是真的。
他看她早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屋梁,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还有谁出的主意?也多亏你没跟你爹娘解释清楚,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咬咬牙齿,还是很平静。
“你为什么答应了他们?”他揉揉两侧太阳穴,身上酒味还没褪去。
她爬将起来,把袖子撩起来露出一截手臂,淤青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那两个老嬷架着我拜堂,”她一振袖子,又说道:“你放我走,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反正还没报到官府里也没人知道。你跟郑晏原大可说我俩拜了堂入了洞房,以后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