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萃英山上,他挡在她身前,拔出匕首与黑熊搏斗。
怡然亭畔,他与挟持着她的杀手对峙:“你想要的是我的性命,不要牵连无辜!”
溶洞里,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慧、最温柔、最清纯的姑娘。但这些都不是爱你的理由,我只是听从自己的心。遇见你之前,我就像个风筝一样在天上飘,凭高望远,心却是空的。直到你闯进我眼里,住进我心里,我的心才踏实了、满足了。”
马车上,他向她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雪山上,两人十指相扣,郑重发誓:“苍天大地、雪山碧湖作证:君穆风与江云舒,结永世之盟、许白头之约,一生一世,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茶楼上,他决绝地说:“当初我对你,是真心的。但那是好感、感动一天天叠加,最后成了习惯。那种感情里,从来都没有神魂俱醉、物我皆忘的感觉。”
那些回忆,每每在她独处时不受控制地跑出来,如琴弦一般在心上反复拉扯,奏出哀凉的离歌。
余音再长,终有了时;冬去春来,风和日暄。云舒的心情日渐明朗,她觉得往事如烟消散,前路值得期待。
云舒以为,今后,人生平淡如水,心中平静无波。却不知命运此时已如野马脱缰,奔向不可测的未来。
三月,云舒的父亲江松年受命赴重岳兴修水利。这个命令来得突然,但也在情理中。
皓天西临重岳,横贯皓天的大河照雪河就发源于重岳的默苍山。照雪河上游河床狭窄,水流湍急,雨季洪水横流,两国均深受其害。皓天国力强盛,有专门机构都水监掌山泽、津梁、渠堰陂池之政。重岳却是山高地窄,物产不丰,百姓衣食都成问题,哪有余力治水?上游水患严重,必然波及下游。何况每次洪水过后,都有重岳灾民试图越过国境。去年洪水后,大量重岳灾民涌入皓天,还引发了暴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皓天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云舒明白,朝廷派水官赴重岳治水,是造福后世的好事,但心中总归不舍。山高水长,家人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团聚。
母亲犹豫不决,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天远和云舒认为父亲在异国他乡更需要照顾和陪伴,力劝母亲随父亲一起赴任去了,又让语墨随行。
四月下旬,在神策军任职的天远因为缉盗有功,由从七品翊麾校尉升为正七品致果校尉,且从负责京城治安的南衙军调到了戍卫皇城的北衙军。
升职是好事,只是等闲不得回家。天远一走,往日温馨热闹的小楼,愈加冷清。
五月,皓天最东边的平州传来消息,称城外的灵岗石窟洞窟坍塌,其后埋藏的经卷古籍重现于世。管理经籍图书自然是秘书省的职责。秘书丞命云舒与校书郎赵博古、沈方舟去平州办理此事。
云舒得了这个差事,很是欢喜,她对平州的山水石窟向往已久,现在终于成行。清歌听闻,兴致勃勃地说要一起去。于是三个专业人士带着编外人员李清歌一同上路了。
一路跋山涉水,不觉辛苦只觉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