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用过午饭后,大师兄去劈柴来修理三师兄屋子的门,我则屁颠屁颠地跟在二师兄后头。
“你没事干了么?”他俾倪地看了我一眼。
“有个直觉告诉我你想聊天。”
“那你的直觉是他妈错的,”他说,自己走到演武场的兵器架前挑选着武器,“有时间搞这个不如好好花时间练功——,”
“其实我正有此意。”
他挑选兵器的动作一滞,有些怀疑地看着我走到兵器架前。
“好歹我也是明镜门的弟子之一,虽然比不上师兄你们,但武功差你们太多也不行。”
我抬头继续说:“而且我今天特别想跟二师兄切磋,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我聊天,什么问题都要回答我,还有不可以打我,如果我输了,我就坐在演武场里不吃不喝,直到你愿意跟我聊天,什么问题都要回答我,还有不可以打我。”
我盯着他,扬起眉:“只不过如果我不吃不喝太久,大师兄他们一定会很担心,师父知道了你也不会好过。”
他眯眼看我,有些咬牙:“好的不学倒学上这些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都跟谁学的。”
我一脸得意。
二师兄拿起一把剑,朝正中央走去,嗤了一声说道:“随便你,但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心中不禁一丝雀跃,按照以往经验,二师兄都只是讲讲,除了对大师兄是真会毫不留情地下狠手外,他从来没有对我或三师兄真正动手过。
我也拿着一柄剑朝他走去,他看我一眼,又走回兵器架,挑了把比较细长的剑走近我跟我换了手上的剑:“你手上这把对你来说太重,还没击倒敌人你就会先筋疲力尽。”
我点点头,从他手上接过那柄剑,果然是轻了不少。
“但细剑不容易造成重创,比起砍或劈,你更要懂得善用挑和刺,一次次削弱对方意志,趁对方疲惫,再给对方最后一击,”他从手腕上拿下草绳快速绑起头发,竖起衣领,举起手上的剑面对我,“听懂了吗,老子不会再讲第二次。”
他再次强调:“还有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在练武这件事上手下留情。”
“好——等等,什么?”
二师兄纵身一跃,朝我的胸持剑刺来,我大惊,足尖点起急退,但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下刻已经左脚伸直立于地,右脚一弯,朝我胸口狠狠一踢,我应声向后飞倒在地上。
“哇,这么狠的么!二师兄!”
“哼,我这都还没用上内力,只是轻轻一踢而已,”他将剑立于后背,双足变换,人已经绕到我身后,扬手一剑又再度刺出。
我赶紧往前爬才躲过他的剑,抓紧机会起身,这才站起来,他又绕到我身周不停歇地刺出凌厉剑锋,我无力招架,不断向后躲,慌乱中举起剑格挡。这一格挡,两把剑便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我的手被强劲的力道一振,手掌一麻,差点弄脱了剑。
“拿好剑,若没了剑你就死定了,”他说,握上我的手替我扶着剑柄,“你最好再认真一点,否则你什么都问不出的。”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青筋立时暴起。
“我很认真好吗!!!”我忍不住大吼,结果他似乎被我吓到,动作迟缓了不少。我趁机用左手反握他的手,将他扯住,“我他妈才学了两个月,你们这都学了多久,还好意思说我不认真!”
他手被我钳制住,一气之下我举起右手持剑朝他胸口一划,一举划破了他的外衣,然后我举起他的手臂转身移动到他背后,挑断他的束发,如同瀑布的黑色长发披散在我眼前,我正准备再刺向他后背时,他凤眸一凝,被我抓住的手一个反转,反倒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朝前方抛甩出去。
我身体腾空,飞身撞进了一堆闲置的机关人里头,发出轰隆巨响。
“,”二师兄一脸无奈,持剑往我这缓缓走来,“你还好吧?”
“我看起来像还好吗?”我怨怼地看向他,慢慢起身。
忽然,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我灵光一现,正面硬刚显然是不现实的,必须得诱使他靠近我露出破绽,才能出其不意,一举拿下——
我小嘴一撇,试图挤出斗大眼泪道:“呜呜呜,对不起,莺莺实在是太弱了,拖了明镜门的后腿,今天便去跟师父请辞,退出门派,这样大家都高兴,”
“你是不是撞到脑了?怎么变得跟那个做作的女人一样了?”
我特娘彻底忘记二师兄铁血手腕铁石心肠,完全不吃柔情攻势。
“算了,你这是揠苗助长,”我两手一摊,伸出手,希望他可以过来拉我一把,“这才学两个月你就期望我跟三师兄一样可以变成鹤飞来飞去?”
“楚楚只花了三天。”
他完全没打算靠近我,还是站在原处。
才不到半炷香时间,我的计划就宣告彻底失败。
我道:“我们这天是真没法聊了。”
接着,我想从机关人身上爬出,结果脚踝一阵痛,发现是真的扭到了脚,不禁抱怨:“这下倒好,脚还受伤了,”
“怎么会这么没用,”二师兄叹气,靠近我矮身想替我检查,“伸出来我看看。”
我目光一凝,趁机举剑抵在他脖子旁边笑道:“二师兄,我赢了,我们来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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