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答应是答应了,翌日晨起,蒂莲端坐在梳妆镜前支着下巴看谢珩煦。
“我们走了,睿儿和灵儿怎么办?”
缠着发丝的修长手指微顿,谢珩煦无奈抿唇看了她一眼,“家里人皆将他们捧若至宝,什么都不缺,你不用惦记。”
蒂莲蹙眉,伸手自首饰盒中拣出一支粉玉镂花簪递给他,低喃道,“可我舍不下。”
谢珩煦无语,默默垂着眼没说话。
难不成,游历四海居无定所,还要带着两个奶娃娃?
蒂莲也觉不可能,顿时叹了口气,埋怨道,“当初便不该这样早生下他们的。”
这怎么还想一出是一出了?谢珩煦哭笑不得,将簪子簪入她发间,“这事难不成是你我能控制的?”
蒂莲抿唇,嗔了他一眼,骄纵道,“都赖你!”
谢珩煦只觉心下一噎,无奈的叹了口气,扶她起身,“赖我,皆赖我。”,言罢连忙转移话题,“昨儿回来听谢谦说,你查了睿哥儿的事,将陈六一家给关了起来。”
蒂莲轻轻颌首,面色微淡,“这事儿许是娘也已经知道了,我还得细细跟她解释,毕竟陈六是娘的陪嫁仆人。”
这府里,掌着中馈的,还是荣国公夫人苏氏呢,她派人捉了陈六,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说婆媳不和的。
谢珩煦安抚的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一边低柔道,“无碍,待用过膳我去与娘说,你审问他们便是。”
蒂莲浅浅勾唇,忽的想起宫里的娟叶,“你今日要出门,安排一下,将宫里的娟叶带出来。”
谢珩煦闻言微怔,扶了她在桌边落座,询问道,“娟叶怎么了?这事也跟她有关?”
“许是被李琦给哄了吧。”,蒂莲淡淡到了句,摆手挥退屋内的丫鬟们。
谢珩煦面色一厉,“李琦?”,随即冷笑一声,“倒是太长时候没理他宣伯侯府了,手伸的着实不短。也罢,反正也折腾不长久了。”
膳后,谢珩煦便带着谢谦出了门,蒂莲则唤了豆翘来,吩咐人将柴房里的陈六一家三口待到凌登居。
让人搬了围椅在长廊下,蒂莲端坐了,捧着一杯清茶慢慢品,不等人将陈六三口带过来,骆伽和蛮西却是先到了。
见院子里站了许多侍卫,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蛮西略带诧异的眨眨眼,坐在豆翘搬来的绣凳上,侧头看蒂莲。
“莲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骆伽翘着腿捧了果盘坐在围栏上,一边挑拣着盘中的苹果樱桃,一边悠着声儿替她解惑,“你莲姐姐,要开私刑,审问犯人。”
“犯人?”,蛮西捧着下巴睨了他一眼,大眼睁圆瞅着蒂莲,“怎么荣国公府会有犯人?”
蒂莲浅浅一笑,没有回答,却是看着她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可是许久不过来看我了。”
蛮西闻言坐直腰身,眸色微暗,低声道,“我在城外的山上转了转,托人寻了个风水好的地界,将闽南的骨灰葬下了。”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蒂莲一时间也缄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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