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时没再说下去,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小玉关切地问:“boss,你还好吗?不舒服一定要说哦,健康第一位。”
谭郁时云淡风轻地说没事,最近没睡好有点耳鸣罢了,接着继续说:“作文要求应该也是重点。”
乔怀清瞧了眼他的耳朵,没看出异常,便重归正题:“那肯定的。”
于是三人又把四本摘抄本找出来,与作文本一起平摊在宽大的讲台上,方便搜寻线索。
“这么一比较,斌斌的摘抄本好像特别旧?”小玉问。
其余三人的摘抄本都很新,没有折角或划痕,唯独斌斌的摘抄本像是战损版,纸页卷翘,划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平时不爱惜本子。
小玉嘀咕:“这个斌斌看起来确实有点问题……不会真是他喷的颜料吧?”
谭郁时细心地给所有本子拍了照,存进手表里:“我也不好说,应该没这么简单,这才第二间教室,或许另有隐情。”
乔怀清翻阅着每个人的摘抄本,寻找他们作文中按要求引用的名句。
突然间,一抹鲜红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立刻翻回那页:“你们看,阿霖引用的这句话旁边有老师上周四的批注,说他‘抄都能抄错,罚抄一百遍’。”
谭郁时和小玉很快在晖晖与晟仔的摘抄本上找到了同样的批注。
“一个人抄错还正常,三个人引用的句子都抄错……是他们太不仔细了吗?”
他们的目光齐聚到斌斌的摘抄本上。
小玉翻到他引用的那句,汇报:“斌斌没抄错,其他地方也没批注。”
这就奇怪了。
本子干干净净的三名学生粗心地抄错了句子,本子又破又脏的学生居然一点儿没错?
“等等,他不是没有错。”谭郁时按住了某一页,“注意这句话,是阿霖引用的那句,斌斌也摘抄了,他用修正带覆盖的两个字,刚好是阿霖错的那两个字。”
乔怀清再次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
给点儿时间他应该也能看出异样,但绝不可能像谭郁时这么快速精准。
这家伙简直像一名医术精湛的医生,专治疑难杂症。
小玉接着往后翻。
果不其然,但凡斌斌使用修正带的地方,就是其余三人抄错的地方。
到这一步,稍加思考便能明白了。
不可能这么巧,斌斌与另外三名同学刚好抄错了同样的词,除非老师给的句子就是错的。
但是从老师的批注来看,不是这种情况。
那就只剩另一种情况了。
“所以……是斌斌告诉了阿霖他们三个错误的句子,然后在交作业前把自己的句子改对了?可他们不是朋友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小玉问。
乔怀清:“妹妹,你还是太单纯,陷入了作文给你营造的惯性思维,你已经把斌斌当成坏学生了,自然会这么想。可你不妨反过来想想,另外三人为什么需要斌斌来告诉他们句子?他们没记笔记吗?有没有可能,他们才是上课不好好听讲、下课抄同学作业的坏学生?”
“不能这么轻易地断定学生的好坏。”谭郁时今天头一回反驳了他,“抄作业而已,许多学生都干过。”
乔怀清指了指摄像头:“‘抄作业而已’?你就不担心这句话播出去被家长老师骂死啊?以后你的低龄粉丝照着做怎么办?”
“周导会剪掉的。”谭郁时甩了摄像头一个眼色,吓得周萍马上记下这段必须剪。
“我只是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我觉得一个人有点瑕疵,并不妨碍整体。”
乔怀清嗤笑:“你完美无缺,应有尽有,当然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瑕疵。”
谭郁时和缓道:“我不是完美无缺,也不是应有尽有。我说这些,是希望你发现我身上的瑕疵后,依然能接受我。”
乔怀清走上前拍他的肩膀:“得了,哥,收起你浑身的演技吧,我打假都打累了。再说一次,你完美或是有瑕疵和我都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转粉你的。抓紧时间找线索吧,天儿越来越热了,我想早点回酒店洗澡睡觉。”
谭郁时还没说什么,小玉先站出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我家boss今天对你有多关照,我都看在眼里,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说他假呢?”
乔怀清对小姑娘还算客气:“妹妹,他照顾你这个多年老粉是应该的,照顾我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别人家粉丝算怎么回事儿?不就是想利用我艹人设、让我转粉他吗?总不可能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监控后的周萍头快涨成两个大了:“这段都得剪,放出去乔怀清能被谭老师的粉丝骂死。我是造了什么孽,请了这位活神仙。”
所幸乔怀清说过算过,旋即回归了主题。
“再复盘一次目前已知的线索吧,或许能找到答案。”
谭郁时没跟他计较,抬起胳膊,调出小天才手表上所有的照片,一张张重新阅览。
小玉气呼呼地走到另一边,坚决不与贬低自己偶像的黑粉站在一起。
乔怀清没当回事儿,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谭郁时专心盯着儿童手表,莫名觉得……有点儿萌。
假如谭郁时表现得不这么刻意,其实也不算讨人厌。
但转粉是不可能的,他还指望着说服肖沐承来当他的人体模特呢。
突然,谭郁时眉头一皱。
小玉忙问:“boss,发现什么了?”
谭郁时看了眼手表,接着又去看讲台上晖晖的作文。
“晖晖说:’8月10日周四,我放学后帮助斌斌一起照看花园‘。可是值周表上写了,斌斌的站岗时间是到下午三点结束,不是放学。”
小玉想了想:“会不会是斌斌很喜欢照料花草,所以放学后也特意去看看?”
谭郁时:“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晖晖撒谎。”
乔怀清奚落:“一共就撒谎和真话两种可能,你说了等于没说。”
小玉不服气道:“我们好歹思考了,你什么也没干。”
乔怀清耸肩,递上摘抄本:“谁说我没干?趁你们看照片的功夫,我又翻了遍斌斌的摘抄本,我发现他引用的那句名言,没有出处。”
谭郁时眉弓一动,接过摘抄本。
果然,所有摘抄句中,只有这句没有写出处。
他们刚才急于寻找老师的批注和写错的字句,遗漏了这点。
“’即使毫无收获的希望,也要心平气和地播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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