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桥那句“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中霍莲煾开始打量整个房间,打量完了房间之后发现是他上了别人的床,而不是别人上了他的床。
“sorry,我偶尔回来时都是住这个房间,”带着刚刚睡醒时的那种低沉嗓音,懒洋洋说着,是为他上错床做解释:“昨晚喝多了点,我以后会尽量避免这种问题的出现。”
以后?康桥在心里冷笑,看着霍莲煾丝毫没有想要从床上离开的意思,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挑了挑眉头:“霍莲煾,你如果还继续赖在我床上的话,我会误会你想和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发生点什么。”
话音干落,霍莲煾身体迅速弹开,迅速转过身去。
属于他裸.露的上个半身眨眼之间在康桥的面前呈现了出来,晨光铺在整个修长的背部上,背部纹理漂亮且皎洁,就像是那满月之夜静寂的海平面。
一呆,一秒、两秒、三秒。
在那短短的三秒钟充斥在康桥心里最为直接的反应:霍莲煾以前不是讨厌那种不穿衣服睡觉的男人么?他说那种男人大多数都有暴露癖。
以前,每次他们做完之后他都会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又变成了霍家高高在上的继承人,碰到他心情好了他会温柔的和她说“你可以回房间睡了”一旦心情不好时就会是“怎么,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这个清晨,这短短的三秒间,充斥在康桥脑海里的是很多很多个深夜她疲惫的身影,走在回自己房间那个长长的走廊时的模样,碰到他感觉好时他还会在一个晚上要她两次,这样一来导致她回房间的时间会被拉得比较晚,偶尔康桥也遇见过霍家负责早工的佣人,那些佣人大约在心里猜到她都干了些什么,可他们假装不知道。
在霍莲煾手去拿衣服手表时康桥别开脸。
出现在早餐桌上的两个人好像都忘了走错房间这件事情,依然维持着他们这些天来的吃饭模式,他吃他的她吃他的。
这个晚上,康桥反锁了自己房间门。
次日早上康桥一起床就听到霍莲煾在骂简妮,据说是简妮把面包烤焦了,话骂得很难听,美国女人一脸无辜垂手待立。
康桥来到纽约的第十二天,她觉得自己脸色看起来好点了,确信自己符合了那种内心受到煎熬,然后靠意志力找回一点希望的寡妇形象。
然后,康桥来到霍莲煾面前,她说莲煾我有事情和你说。
霍莲煾妈妈的房子外墙已经全部油漆好了,乳白色的外墙看起来抢眼又不失简洁,现在就只剩下屋顶的部分。
在她和他说这句话时霍莲煾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她。
这是一个礼拜天,附近有孩子在打篮球,也许投入漂亮球,孩子们欢呼了起来,坐在屋顶的霍莲煾表情安静温和,这样的时光康桥偷偷梦过的。
打篮球的孩子,修屋顶的丈夫,想帮忙修屋顶却总是添乱的妻子。
又,又要思想不集中了。
深呼出一口气,说:“把护照还给我吧,我觉得我可以了,我想要回去。”
坐在屋顶上的人朝着她伸出手,康桥迟疑的看着霍莲煾的手,在他那句“不是想和我谈谈吗?”中她把手交给霍莲煾。
之后在他的带领下一节一节沿着梯架爬到屋顶上,又在他示意下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
“你刚刚和我说你想回去了?回哪里?回上海吗?”霍莲煾问她。
康桥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霍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他们也不会对我感兴趣了,我……”
“可是你好像忘了你十二岁就被送到我们家。”霍莲煾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忘了,霍正楷让你念最好的学校,你妈妈用霍家的钱给你请了城里最好的礼仪老师,学习有钱人的那一套,什么样的场合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在对你的教育上霍家可是费了很多心思,你想让我们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变成一场笑话吗?”
这人居然把这样的一番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侧过脸,霍莲煾也正在看着她,康桥压着气:“霍莲煾,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霍莲煾摆出了一副“是吗?”的表情,身体朝着她倾近了一点:“康桥,我可是刚刚为你摆平一件麻烦事,不仅这样我还掏钱给你买机票,甚至于免费供你吃住,所以我认为适当时候可以来一点无理取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能告诉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
“那么,康桥,你敢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周颂安有任何瓜葛吗?”
“他是我朋友!”迎着霍莲煾的目光,狠狠说着。
“朋友?”霍莲煾的口气更为咄咄逼人:“你敢肯定你和他不会从朋友发展为恋人,甚至于夫妻关系吗?”
张口,可康桥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和周颂安会不会从朋友发展成为恋人,甚至于夫妻她真的不知道,周颂安的执着让她头疼心疼,也……
也有了一丝丝复杂的情感了,她依赖他。
霍莲煾冷冷的笑着,那笑容就像会蜇人似的:“康桥,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话,周颂安不行,我可不想让那场陈年旧事被翻出来变成人们津津乐道的丑闻。”“
“我想你对于权力这种东西也已经有了很好的理解,所以在这里我就不多做解释了,我只要你心里明白,要让周颂安未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活在水深火热中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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