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拳头紧紧握着,很想朝着那张越靠越近的脸抡上去,最好把他鼻梁骨打爆。
还没有等康桥伸出手,倒是他朝着她伸出了手,手指朝着她的唇瓣,就这样康桥任凭着霍莲煾的指尖在她唇瓣上停留,再轻轻一划,然后离开。
他的指尖沾着淡淡的胭脂红,那是她的口红颜色,漂亮眼眸和声音一样带着嘲讽:“康桥,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了吗?以为涂上口红,然后在脸上擦点粉,再来点腮红,就可以标榜着你已经可以了吗?”
“为什么?”康桥开口:“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无聊而且奇怪。
“为什么?”他笑了起来:“康桥,你所问的问题更无聊,无聊程度等同于法官在询问一位连环杀手,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与你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啊?谁知道呢?也许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罢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去纠结那些答案,然后安静的等有一天我觉得没趣了。”
沉默——
“霍莲煾。”
“嗯。”懒懒回答着。
“如果你还继续扣留我护照的话,我会把你这行为归结为第二种说法。”
“什么第二种说法?”懒懒的问。
康桥语调放得很慢:“记得你在新加坡机场说的那些话吗?”
片刻,懒懒的腔调变得饶有兴趣:“你是说旧情复燃吗?你要这么想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说完之后他还重重补充一句:“真的!”
到了这一刻,康桥也相信了霍莲煾所说一切,一切也无非是他一时之兴罢了,少年时代,霍莲煾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
颓然间,就像是那只漏气的气球,她想她应该马上离开这个屋顶,头顶上的日头让她觉得头晕,手支撑着想从屋顶上站起来就被压在。
“这么快就想走,我可是对你刚刚那个话题很感兴趣。”
“什么话题?”下意识问。
他用一种听起来带有几分宠爱,几分恶作剧的口气说着:“旧情复燃啊,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旧情复燃的机会有多少?我的姐姐。”
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她听过很多次,从最初的排斥厌恶到最后的喜欢迷恋。
就像是那一株枯了的老树藤在某个瞬间忽然焕发了新芽,往事滋长,目光直直望着天空,乃至天空下不知名的远方,思想就开始混沌了。
混沌间,听她曾经所钟爱的声音在她耳边问:这样问题需要考虑很久吗?
嗯,她这是在屋顶呢,刚刚她正在和霍莲煾讨论旧情复燃这个问题呢,她根本没有考虑啊。
她只是一不小心陷落到回忆里了。
“嗯?”
目光聚焦在那些不知名的远方,他们说死过一次的人会对死亡开始有了本能的恐惧,康桥想,那些人说对了,她已经对死亡怀有了恐惧。
喃喃的,梦呓的说出:“不,永不。”
四月的微风拖着未干的油漆味道从脸上绕过。
那声响不大不小“砰砰,砰砰砰”距离她很近,目光无意识去找寻那道声音,那是油漆用的滚筒,那个滚筒刚刚还在霍莲煾手上。
这会,滚筒正在用极快的速度往下滚,眨眼之间掉在悬挂墙上用来落脚用的桁架上,耳边传来了低声的咒骂声,愣了一下康桥回过神来去霍莲煾。
目光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霍莲煾已经站了起来,他正往着梯架上移动,看着她看他时他语气无奈:“我得去把那个捡回来。”
康桥点头。
下了梯架,霍莲煾站在桁架上,抬头看着康桥,嘴里说着“我说,姐姐,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笨得就像木头。”
每次霍莲煾和康桥说这话都不会有好事发生,果然,当着她的面他手一伸,梯架应声而倒,霍莲煾则有拍拍屁股走人的架势。
“霍莲煾。”心里大感不妙,康桥放柔声音。
“刚刚你要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也许效果会好点。”霍莲煾把桁架上的油漆工具一一收好:“我决定今天休息一天,至于你呢……”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慢悠悠道着:“今天天气不错,你就在这里晒晒太阳。”
霍莲煾的话让康桥声音一下子飙高:“霍莲煾!”
收起慢悠悠语气,霍莲煾冷着声音:“康桥,记住我和你说的话,我讨厌和权力打交道,但讨厌是一回事,运用又是一回事。”
就这样,康桥在屋顶整整呆了五个小时,看着霍莲煾和几位装修工人一边烤肉一边看球赛。
傍晚时分,霍莲煾开着车出去了,一直到深夜十一点还没有回来。
十一点一刻康桥打开房间门,在房间门口站了数分钟确信整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时,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外走去。
康桥今天在屋顶晒太阳时发现了一件事情,可以通过花台和烟囱两处垫脚点进入霍莲煾的房间,然后她就想也许可以在霍莲煾房间里找到她的护照,顺便弄点买机票的钱,其实之前康桥就想偷偷溜进霍莲煾房间里了,可这家伙每次都把房间锁得死死的,正因为康桥更加确信霍莲煾把她的护照放在房间里。
敲碎窗户的玻璃,康桥顺利进入霍莲煾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