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还看到那一幕。
“苏慕,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样的牺牲的。”
“倘若,不止是朋友呢?”他看着她。
纪念的一颗心,沉到谷底。
“那你更加不应该这么做。”她语气决定而冷淡:“苏慕,我不喜欢你,以身相许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拿感情来报恩我也做不出,所以,苏慕,你不用这样牺牲,我半点都不会感动。”
“也好。”
他还是一副小脸,手上的钢管举起。
“苏慕!”
她大声开口,苏慕抬头看向她,纪念眼眶已经泛红。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会感动,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都不是你,你这样做,我不会有丝毫的感动,只会觉得困扰,苏慕,我当你是朋友,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做这样的事,不要让我觉得困扰。”
苏慕还是笑,纪念的眼泪已经快要留下来。
“苏慕,我不爱你,以前不爱,以后也不会,你这样,除了失去,什么都不会得到,我不会为了谁而委屈自己,你做这样的事,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会因为你为我牺牲而感动,也不会觉得愧疚,你懂吗?”
“也好。”他淡淡的开口:“小纪念以后好好的生活。”
那些人已经不耐烦,纪念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伤痕,可她却似乎并未察觉,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慕。
钢管扬起,落下。
嘭的一声,一声痛哼都没有。
苏慕——
纪念的眼泪落下。
两人的身上都是伤,心里也都是伤。
今晚过后,哪怕身上的伤痊愈了,心里的伤却始终都会存在。
她知道,她不可能想自己说的那样,没有感动,没有愧疚。他也同样知道,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激他离开。
他都明白,可他那句让她以后好好生活却是真的。
他不需要她的任何报答,不过一只手,换她的一条命,他并不觉得不值。
决定是他做的,与她无任何关系,这样就很好。
苏慕右手的手筋被挑了,那些人铁了心要废了他的手。
纪念到死也不会知道,苏慕在晕过去之前想的是言轻歌怎么还没来,他无法放心她一个人。
手上拿刀的人,看着苏慕满眼杀意。
苏家大少爷,活着离开,他们还会有命吗?
那把刀扬起,对准的是苏慕的心脏。
正要刺下之时,握刀男人的手上被同样一把尖利的刀刺中。
没有救兵到,那刀是纪念从身边人手上抢下的,可这么一下,药力还没过去的身体更无力了。
挟持她的人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把戏,眼底一狠,手中的刀刺进她腹部。
四周很安静。
无论是苏慕还是纪念,从头到尾没叫喊道一声。
死就死吧,其实她并没有多怕,可是,想到苏慕,心里的愧疚浓得化不开。
明明知道这些人是收了钱来对付她的,他怎么还赌这个万分之一呢。
真是傻得不得了。
纪念躺在地上,腹部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冷风吹得她脑子里却十分的清明。
她的双眸一直看着苏慕,眼泪从眼角滑落,身上的疼痛似乎毫无感觉。
“这妞长得真不赖,不如,咱们……”男人脸上的杀意已经变成了淫邪的笑。
其余人的目光都看向纪念,顿时都换了神色。
反正都是要死的,那怎么死不都一样吗?
拉起纪念往里面走去。
对于外面的苏慕,那些人已经不管不顾。
这样的天气,他一身伤,等他们完事了,两人肯定就都活不成了。
人刚消失,一辆红色的跑车急刹而停。
言轻歌下车,一看看到躺在地上的苏慕。
瞳孔紧缩。
苏慕的短信上只有一个地址以及纪念的名字,那说明,纪念也在才对。
他刚想将苏慕扶上车,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那样的声音,实在不陌生。
他手上持着一条钢管,快步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男人个个衣衫不整,更有甚者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他一眼看到纪念,一身是血,眼睛一动不动的睁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神识。
言轻歌心里一紧,不由得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眼看有人想上前去抓纪念,操着钢管上前,一钢管打了下去,他下手的是男人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顿时,一阵尖锐的痛呼声传出,惊了屋檐上的麻雀。
看到有外来者闯入,那些人转身就攻向他。
言轻歌一张俊脸紧绷,金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衣襟微敞,带着几分潇洒。一个极美又满身杀气的阿修罗。
钢管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哀嚎。
言轻歌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架这么毫无保留,每一次出手都已经毫无保留,可是眼角余光瞥到依旧毫无神情的少女时,又总还是觉得下手不够狠!
等到他修理完这些人,这些人已经连哀嚎都叫不出来了。
他扔下钢管,跑出去抱起纪念。
靠近她的双手颤抖着,他心底忽然很怕,她再无法回应他。
那些记忆里的嬉笑怒骂。
“纪念……”他哑着嗓音叫她的名字。
纪念沉默着,安静得,恍若没有生气的。
言轻歌不敢再耽搁,将纪念抱上车,又再将苏慕扶上车,开车一路往医院狂奔。
无论是苏慕还是纪念,都不能出事。
他与苏慕交情不深,但他知道,纪念一定不愿意见到苏慕出事。
言轻歌忽然很后悔,她的喜欢,他都没有给过回应。
这一刻,心里无比明白,他其实早已经爱上她了吧,所以往事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有她在,但,他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