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好,她会不经意的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很快就暗淡下来:“早上赵青美来了,一说起小仙,我才知道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他,无论有多少快乐和缠绵,他心里永远都只有她。”
沈秘书感叹:“那女人是挺烦事的。”
在沈秘书看来,雍显和小仙的事,很大程度上,赵青美是有推波助澜的,一回到国内,赵仙仙和赵青美就在雍显的安排下住到了青园,青园是雍母盖的,作用欢迎儿子回来的礼物就送给雍显,而且当时雍母送庄园的时候,也是有意让赵家两母女住在那里,少去打扰雍显的正常生活。
沈秘书刚给雍显当秘书那会儿,四五年脱轨的生活让雍显一直很难适应那种细碎又匆忙的生活节奏,他骨子里是渴望自由的,却压抑着让繁忙的工作充斥整个生活,他性格内向,不喜欢表达,把所有的事都积压在心里,沈秘书就经常带着他出去运动,雍显喜欢练拳,他是个功夫迷,也是个李小龙迷,他们经常去武馆学拳。
其实雍显的梦想是开一家武馆,当拳师。
但沈秘书到底是雍母派给他的,所以他心里有种本能的排斥,不愿意信任沈秘书,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生活过的赵仙仙和赵青美自然成了他最亲的人。
赵青美总是给雍显打电话,诉说在青园的不适应,诉说她们母女的孤苦无依,雍显一直把小仙悲惨的遭遇归罪于自己,所以一听说她们有事,哪怕是耽误手头上的事也要往那里去,一来二往,感情自然就更深了。
沈秘书说:“雍母很早就发现过赵青美的贪婪和自私,她孑然一生,赵仙仙就成了她手里唯一能享受荣华富贵的砝码,因为雍显的愧疚,还有雍显对赵仙仙依赖,所以在这段感情中,她应该没少出力,就我所知,她在雍显手里得到的房产,还有她赌输掉的钱就上千万。”
沈秘书看着她:“小爱,雍显是个不太擅于表达感情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甚至有点抗拒女性对他的示好的接近,但他愿意跟你在一起,表明在他的心里,是接纳你的。”
林至爱埋着头:“对不起,我努力过了,我没有勇气,也不想去争取什么,因为爱不是争取来的,而一种相依相伴自然情感的流露,我不想再经历充满希望的夜晚后,太阳升起又带来绝望。”
她的声音哽咽了,把头埋在沈秘书的胸前:“我到底该怎么办?”
沈秘书抬起头,想要轻抚她的背,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手放下去,轻轻的揽着她:“小爱,你很难过吗?”
她点点头。
“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还是因为无法离开。”
“我现在想要离开。”
“我……我会帮你的。”
*
从医院出来,她接到蔺南升的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沮丧,她问:“怎么了?”
“小爱,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见到蔺南升时,她有点吃惊,没多久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一脸的疲惫,两只眼睛微微的往下凹着。
她问:“最近很累吗?”
他叹着气:“别问了,陪我喝两杯吧。”
他叫了一打啤酒,拿起一杯问她:“要不要来点?”
她点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是商场失意,她是情场失意,正好相互慰藉,喝够了再回去,免得早早的面对雍显,她的心又要开始翻腾了。
她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难过,等酒醒了之后,你就是个混蛋。”
蔺南升疑惑:“你在说雍显吗?”
她笑了笑:“除了他还有谁,大骗子,大混蛋!”
“我看他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我在想,也是因为这样,当初你才选他,不选我吧。”
她不想再深思熟虑这个问题,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在这个浮华的大都市里,因为性在一起的人很多,天黑的时候,他们谈情说爱,彼此温存慰藉,天天就分手,过客匆匆,她问:“你呢,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家里的事!小雪死了,小佑又关在看守所里,老爸脑溢血躺在床上,家里倒没什么,只是公司的事让人烦心,虽然雍显不是驰远最大的股东,但很多股东似乎都被他拉拢了,站在同一战线上,打压父亲留在驰远的一些得力助手。”蔺南升挠挠头:“我也不是没看过商场上的利益争斗,人情冷暖,只是墙倒众人推的境地,难免让人感伤,几十年付出的心血,一转眼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