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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忆芜绢帕拭着汗粒,柳眉微颦,“应该不会有错,毕竟这是吴筱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
细绢叹了口气,“眼下就看天意了。”
徐忆芜也是黯然,想当初她生产时,虽说无人意图害她,可却硬生生害死了她的孩子,而今得知皇后又想出这般卑劣手段,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奈何她们手中没有证据,也扳不倒皇后,唯有先想办法将冯落樱和其孩子保住,而后再从长计议了。
细绢见得徐忆芜深思黯然,便只是微笑安抚着,“娘娘放心吧,惜婕妤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徐忆芜深吸一叹,“但愿如此罢。”
而宸清宫,得知翔凤宫即将生产,朱佑祁当下未及迟疑便是欲往翔凤宫赶去,可还尚未跨出门槛,便被太后拦了去路,“皇帝这是打算去哪?”
“惜婕妤即将临盆,朕理应前去看望。”
太后肃眉,“便是寻常百姓人家也没有男子看护女子生产的,何况帝王之家?你只需静候翔凤宫报来消息,而后再予以嘉奖赏赐就是,倘若你亲自前去等候生产,岂非有负帝王尊严?”
朱佑祁不禁有些埋怨,“她现在是在给朕生孩子,朕难道还不能去看望她?”
“不能。”太后的回答简洁独断。
“难道当初母后生产时,父皇就不曾陪伴过母后吗?!”
太后眸色有一瞬的黯然,却终是道,“不曾。”女子生产时长且难,身为一国之君,哪有时间陪伴在侧?至多是在生产之后赏些虚名和玉石罢了。
朱佑祁微滞一瞬,复而却是沉眉语道,“既然如此,母后何不将心比心,当初母后是如何的辛苦,如何的需要人陪伴,而今惜婕妤亦是如此啊!”
“身为皇家后妃,为皇家诞下子嗣乃是她的福气,有何辛苦可言?至于陪伴,就算你赶去了翔凤宫,也是要避讳守在外头的,又能陪得了她什么?”太后冷眉语着,毫无退让之意。
朱佑祁愈发不耐,“母后这都是什么谬论?”
太后闻声薄怒,却是一声讽笑,“谬论?哀家当初生皇帝的时候,恭圣太后便是如此给哀家说的,这就是皇家的规矩。”
朱佑祁拂袖沉眸,“朕顾不上这什么狗屁规矩,朕只知道她现在为了朕和孩子受苦,就算朕只能在外院守着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朕就在她身边。”
太后见皇帝对那人如此痴情,心下更是一叹,她明知冯落樱会在这次生产中死去,倘若皇帝真去了翔凤宫陪伴,感受到冯落樱生产之苦,却还未来得及庆贺子嗣之喜便又要失去心爱之人,心下必定会大受打击,想当年,先帝若非为其爱妃仙逝而大受打击以至早逝,又怎会使得朱佑祁年幼登基,孤立无援处处受制于人?
太后终是狠下心来,“你若坚持要去看望惜婕妤,便从哀家的身上踏过去!”
“母后!”朱佑祁终是发怒,“儿臣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要如此针对惜婕妤!”
“傻儿子啊,哀家哪里是针对她,哀家是不想看你同先帝一样啊!为帝者,当以朝政为重,焉能为一女子所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