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虞仙姬却仍留在梁上,也不下来,冷冷道:“我从不喝酒。”
严铁歆道:“如此大好适口充肠之物,若是不喝,岂非对不住自己?”
虞仙姬道:“酒能使人手颤心软,杀人就会心生畏惧了。”
严铁歆叹道:“若为杀人而不喝酒,简直好像为了怕拉屎而不吃饭一样,不但荒谬已极,而且惨无人道,虞姑娘你……”
突见又有五个紫琼帮弟子,自后面门中大步走了出来。
五人齐齐向赫连庆秋躬身行礼。
左面一人道:“后面的屋子,弟子们已随楚长老与邢长老全都查过了,舒某人也已送交拓跋护法,并无那恶徒的踪影。”
赫连庆秋目光一转,抱拳向严铁歆笑道:“既是如此,便请严兄将那人交出来吧!”
严铁歆眨了眨眼睛,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人哦?”
赫连庆秋叹道:“不瞒严兄,小弟也弄不清那人的来历,只知他身法轻便,武功甚高,两天前曾在城隍庙外伤了本帮十余弟子,还偷去了本帮一些重要之物!”
叹息了一声,他才接着道:“方才又伤了本帮容护法,是以本帮对他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严铁歆道:“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赫连庆秋沉声道:“严兄真的不知此人?”
严铁歆笑道:“我纵然要打别人的主意,也不会打到你们紫琼帮头上的。”
赫连庆秋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
话声中,他袖中突然飞出了两柄短剑。
赫连庆秋袖中这两柄短剑,可使出点穴棒、判官笔、分水刺等八种兵刃的招式。
“来之无影,去时有踪”,可称武林一绝,就连紫琼帮故去的老帮主铁芯志,武功似乎都略逊他一筹。
此刻他这两柄短剑竟脱手飞去,向那宝蓝绒窗帘下直刺而去。
虞仙姬居高临下,瞧得甚为清楚。
那窗帘下竟露出一双黑色的靴尖。
只听“噗、噗”两声,短剑已***靴子里,像是已生生钉入地下一般。
赫连庆秋面上笑容不改,缓缓道:“到了此刻,阁下还不肯出来么?”
窗帘里寂无应声。
赫连庆秋瞧了严铁歆一眼。
严铁歆神色不动,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赫连庆秋终于冷笑一声,叱道:“好。”
他微微挥了挥手,那五个紫琼帮弟子便已抽出腰刀,一个箭步窜出,挥刀向那窗帘急砍而下。
虞仙姬虽是心肠冷酷,也不禁瞧得心跳了跳。
那黑衣少年就算不死,两条腿只怕也算是完了。
刀锋过处,半截窗帘落下,但竟无鲜血溅出。
窗户是开着的,有晚风吹入,上半截窗帘被风吹动,却哪里有什么人?
窗帘后竟只不过放着双靴子而已。
严铁歆大笑道:“好好的窗帘,被砍成七八截,一双上等的小牛皮靴子,也被刺了四五个洞,赫连兄不觉太可惜了么?”
赫连庆秋面色微变,冷冷道:“窗帘裂了,可以缝起,靴子破了,可以补上!”
顿了顿,他才接下去道:“人若逃了,只怕也是插翅难飞,本帮弟子还是一样可以追得回来的。”
那紫琼帮弟子变色道:“那么,他莫非真的光着脚逃了?”
赫连庆秋沉声道:“窗外的值班弟子是谁?”
那紫琼帮弟子道:“是淮阴赐福庙的兄弟。”
赫连庆秋厉声道:“带他们去拓跋护法处,家法侍候。”
那紫琼帮弟子躬身道:“遵命。”
他一掠出窗,窗外立刻响起了叱吒之声。
赫连庆秋转身向严铁歆勉强笑了一笑,抱拳而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今日只好就此别过了。”
严铁歆笑嘻嘻道:“你刚引起了我的酒虫,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么?”
赫连庆秋大笑道:“销愁戟严铁歆的酒债,天下有谁能懒得掉?”
又是一笑,他才高声道:“就在这两天里,小弟定来奉请,但望虞仙子也莫要推辞才好。”
手一提,两柄短剑竟又飞了起来。
原来那剑柄之上,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链。
赫连庆秋匆匆而去,窗外呼啸声又起,一声接着一声渐去渐远,片刻又是走得干干净净。
严铁歆微喟道:“这赫连庆秋果然是个人才,紫琼帮在他的统率之下,果然是日益强大了……只怕……也许……也许是太强大了些。”
虞仙姬飘身而下,目光闪动,道:“你瞧那少年真的走了么?”
严铁歆笑道:“这里的窗子,难道真的只有一个么?”
只听一人冷冷道:“只可惜,那赫连庆秋暂时还没有‘销愁戟’严铁歆这样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