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柔敬云霄是堂兄长,还不敢太过放肆,但骄傲仍在,只是冷声道:“这是我的丫头,我要怎么处置都行,还要过分堂兄吗?”
韩云霄淡然道:“我不来自然管不着,既然来了就见不得打打杀杀,我若还有几分脸面,还请郡主今夜饶过这个丫头。睍莼璩伤”
“呵,堂兄的脸面端柔自然要看,可凭什么要饶过这个贱人,堂兄可知道她想加害我?”端柔冷冷地别过身去,显然不肯答应。
韩云霄笑道:“也罢,你若实在不肯我也管不着,不过一会儿请让我亲眼看到你挖出她的眼睛,明天我好到处去跟人说今晚的奇遇。”
“堂兄!”端柔气结,京城素来关于她的传闻就是骄纵跋扈,她怎好让别人再知道自己如此虐待下人。
“怎样呢?”韩云霄淡定地看着她,再看一眼地上伤痕累累的偲偲,缓缓道,“并非我要和郡主过不去,只是国有国法容不得滥用私行,我等皇亲贵族更加要以身作则,你若怀疑这丫头要害你,交给衙门审问才是正道。”
“行了行了,堂兄别说了,今晚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这丫头。”端柔没好气,很不耐烦地说着,“不过我既然给了堂兄面子,也请你别到处去说今晚看到什么,我的名声若不好,对韩家也没什么好处。”
“这是自然,胳膊肘总是往里拐的。”韩云霄笑笑,又道,“云音在吗,我来接她回家的。”
“母亲说留她住一晚,怎么堂兄没收到消息么?”端柔冷冷地应一声,回身吩咐旁人,“去喊音儿下来。”
韩云霄则默默地去搀扶起了偲偲,继而回答说:“我因公务尚未回府,知道云音来公主府,所以就顺道来接。刚才听说婶婶留她住,便只是想过来问问她要不要我明天给她送些东西来,或是明日再来接她。”
“堂兄还真是疼妹子啊。”端柔冷笑一声,见偲偲孱弱地站在那里便好生心烦,上来一步道,“既然大公子要救你,那你敢不敢当着大公子的面赌咒,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敢撒谎,天诛地灭。”
偲偲心中好笑,为什么不敢赌咒,如果老天真的有眼,怎么不把你这个疯子先收了?便举手开口,指天发誓,说自己不知道碧玉膏的事。
端柔见如是,也不好再发作,骂骂咧咧几句便叫偲偲滚。而此时去请云音的小丫头折返来,说道:“云音小姐说今儿不回去了,明儿也不回,这里什么都有,大公子不必操心,哪天要回去会派人回家说一声。”
“堂兄听见了?您回吧。”端柔愤愤,扭身便撂下云霄回房,因闹了一身汗,嚷嚷着要洗澡。
一时楼下的人散了,这场闹剧落下帷幕,闺阁楼上,云音披着薄薄的外衫看着楼下的人,看见哥哥目送着偲偲离开,唇际勾过冰冷的笑容,与她这尚显稚嫩的面容很不相附。
“偲偲啊,为何你这么丑,还能让那么多人在乎你?”她暗自问一句,却不晓得该由谁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