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这里却满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和指点,偶尔看几眼梁允泽,心里就叹气:对不起了世子爷,不过反正你也不是原装的了。睍莼璩伤
而端柔也知道梁允泽在乎偲偲,平日见他们眉来眼去就会火冒三丈,但这一次她不生气,反而要将计就计,早就命令了偲偲去找桂喜,告诉桂喜她想和梁允泽单独谈谈,而后把梁允泽约到自己的闺阁里,再想法子引诱他喝下加了春药的酒,等梁允泽药性发作后,自己自然就在床上等他了。
接下来一旦梁允泽做出荒淫之事,便让偲偲假扮撞见了再要她大喊大叫把家人引过来,届时长辈们都在,一定会强迫梁允泽对自己负责,那么婚期也必须要定下。至于自己丧失名节丢脸这种事,和自己的丈夫睡一觉,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在端柔看来,即便那些嘴碎的人说三道四,也不过是嫉妒自己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而已。
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梁允泽愿意来见偲偲,愿意喝下那加了春药的酒,偲偲也坦白对郡主讲过,她并没有把握,但韩端柔不以为意,觉得试一试总无妨。
就这样,在晚宴结束后,梁允泽从桂喜那里听到偲偲的传话,他没想到偲偲会在这种日子有胆子要单独见自己,起先还有些怀疑,但突然想是不是因为事情太严重了,才让她如此焦急,心里不由得担心,便很快找到借口让母亲先行,自己则避开众人独自往端柔的闺阁来。
闺阁这里静悄悄的,梁允泽进来时,只见偲偲一个人坐在桌边,见了自己淡淡一笑:“大家都去凑热闹了,我替主子回来拿衣裳,所以这里没有人。”
“有什么事吗?是端柔她又要欺负你?”梁允泽见偲偲和平时不一样,没有带着敌意看自己,心头一松,言语上便十分的亲和。
可这却又恰恰是偲偲最担心的,因为这里的一举一动,韩端柔都在暗处看着,她很怕梁允泽对自己说一些太过关心的话,很怕他说一些韩端柔不好的话,那么即便今日事成,韩端柔若有怨气,说不定又会想出别的事来折腾,所以偲偲早就想好要速战速决,而现在听见梁允泽这样讲,心里更笃定了。
“不是的,郡主对我很好,世子爷不要听外头的传言。”偲偲违心地说着,竟做出笑脸道,“就是那天桂喜来找过我,我仔细想过他的话了,我的确想回家,不是说郡主对我不好,而是我太想家了,这里要干的活儿也比金梅楼的多,我快熬不住了。所以今天求世子爷过来见一面,就是想亲口请您帮这个忙,您若替奴婢去求求郡主,郡主一定会答应的。”
说完这些,偲偲大大松口气,一边腹诽自己演技好烂,一边盘算着怎么让梁允泽喝酒。
“这个好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尽力去办到。”梁允泽虽然觉得偲偲有点怪怪的,但真的没多想什么,且眼前这个人肯主动让自己为她做事,心里竟是十分的欢喜,脸上也不自觉地挂出了笑容。
这暖暖的一笑,竟让偲偲看着莫名地很心痛,立刻在心里骂自己:别被迷惑了,他是瘟神瘟神,沾上没好事!立刻调整情绪,继续笑道:“奴婢先谢谢世子爷了,之前对您恶言相向,实在太失礼了,世子爷这样不计前嫌,偲偲很感激。”
“你不用那么客气,本就是我欠妥当,你若不计较,我才安心。”梁允泽道。
谁跟你客气,犯得着么?偲偲一头黑线。
“既然如此,让奴婢敬您一杯吧,外头宴席上没有奴婢说话的地方,这里却无妨,这酒是奴婢自己买的,不是偷的。”偲偲说着,提壶斟酒,满满斟了一杯送到梁允泽的面前,说道,“世子爷大人大量,喝过这杯酒,和奴婢之间的恩怨误会就此了结,来日奴婢若离开公主府,必当再叩头谢恩。”
想到能回家,偲偲一激动竟眼角湿润,心想这个好,忙又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憋出几滴眼泪。
梁允泽瞧见偲偲如此,满心的奇怪渐渐被心疼取代,他看到了偲偲眼角闪烁的泪花,细想自己给她带来这么多灾难,偲偲却愿意用一杯酒来泯恩仇,也罢,喝过这杯酒,无论如何也要让偲偲离开公主府,不去管将来会怎样,至少眼下他不愿再负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