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
洛小乙听他那番话顿时咧嘴一笑,若不是个死傲娇,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我啊……”
“看你的模样,二十出头吧。”
“哈,今年刚刚二十又三,从军六年,在安西戍边都已经三年了。”
与卢十四相比,洛小乙的年龄可是小得多,但他从军的时间要远比平常男子长得多,大概十七岁时就参军了,在安西戍边,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听你的口音来看,像是洛州那边的。”
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家在洛州,不过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当洛小乙回答这个问题时,卢十四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感在他的身上浮现出来,从他的回答中看,从军六年,也就是说他十七岁时就在军队生活,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
那就是自天宝八年后,折冲府已经无兵可交,朝廷只好下诏改换征兵制度,用募兵制来顶替府兵制,朝廷负责士兵的吃穿住行,并且配发装备,总而言之,募兵制度是可以缓解基层农民生活困难的一个政策。
如果说洛小乙是十七岁从军,那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理解。”
拂拂——
一股烈风吹过,使得两人身体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但由于洛小乙是伤员,卢十四便把他脱下来的外甲给拖了过来,然后披在他的身上。
“今夜可能很难过,但也要撑下去啊。”
两人聊了许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下的,只知道晚上他们以水当酒,成为了兄弟。
…………
希律律——
马儿啼鸣的声音在洛小乙的耳旁掠过,他猛地睁开双眼,以为是吐蕃骑兵来犯,身体刚一动弹,就感觉到右肩的疼痛感再度袭来。
“嘶……呃,好疼。”
此刻的卢十四正在处理那六匹战马,由于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只带两匹马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们打算把这六匹马都带上,速度还能快些,不然等走到建德力河,不知道都过了多少天。
“小乙!吃些胡饼压压胃口,再过一刻钟就离开这儿。”
听到远处卢十四的声音,洛小乙微微点头,然后从一旁的包裹中掏出一块半脸大的胡饼,又将放在胡饼旁的水囊给拿了过来。
“唉,硬归硬,总比没吃的强。”
说着,他拿起一块胡饼咬下一角咀嚼起来,相比昨天吃的胡饼,这块胡饼有些与众不同,感觉这里面掺杂了一些其他调料,更像是胡桃?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胡乱吃了几口后,就把随身携带的装备带在身上,不过那杆步槊他是用不了了,只能把刀带在身上以求拒敌自保了。
“今天的阳光可真烈啊!”
洛小乙缓缓起身,放在地上的外甲被卢十四捡了起来放在一匹战马上,两人的甲胄不能丢在这里,如果遇上小股敌军,披上外甲还能保命,若是只有内甲,估计就只有找死的命了。
准备完毕后,洛小乙从怀里掏出地图,根据地图和太阳,他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紧接着,卢十四把洛小乙托上战马,又将几段栓在一起的布条握在手中,再一看,原来他把那几匹战马的缰绳都串在了这几段布条上。
希律律——
当他也上马的那一刻,两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们又一次踏上了路途——前往建德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