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一派淡然,似乎真的不在意,霍从戎没来由有几分失落,原来不是因为他的话才情绪反常吗?
绿石在外头朝端着羹汤的下人挥挥手,“下去吧,公主不需要羹汤。”
那日遇袭后,秦苒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待了几天,听绿石通禀那几人下场时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她现在有相当烦恼的事。
霍从戎的脉络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说立竿见影地站起来,至少动弹两下是完全没问题的,可他的腿就像那庙上的佛像,一动不动。
秦苒越想越不服气,提起药箱就奔去了霍从戎的院子,霍从戎正在阅览什么,听到响动只微微侧目,便又回过眼神。
她二话不说拖了椅子在霍从戎对面坐下,撩起他的外袍,仔仔细细地感受着他的经脉,不死心地试探:“没感觉?”
霍从戎头都没抬,对她这无礼乱摸已经习以为常:“公主,此事不能急于求成,如今梅雨天不疼得那么厉害,已是治愈了些。”
见秦苒没听进去,霍从戎心神一动,试探着:“或许是你被那杏林圣手骗了,不如告诉我他的下落,我让他偿命!”
秦苒猛地抬头,“这也不至于要偿命吧?”
“欺瞒公主,可是砍头的大罪。”霍从戎这么说着,眼底却透露出轻松。
秦苒这才明白他是在耍弄自己,本来就心烦不已,这个当事人还没事人似的,她怒火突然窜上来:“我为你的腿呕心沥血,王爷却在这当做玩笑?”
她猛地要起身,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一个重心不稳,“哐——”直接撞在石桌上,鼻头一痛,便感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霍从戎眉头皱成小山,从腰间抽出帕子给她止血,秦苒却没有接,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腿。
“你再动动!”她刚才跌倒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霍从戎的腿弹了下。
霍从戎正要说没用的,但下一瞬愣住,在他动念的那刹那,他的双腿竟然真的微弱地抬动了下。
“能动了!”秦苒压抑住欢呼的冲动,满脸兴奋,眼睛冒着光,开心地原地跺脚,完全忘了自己还流着鼻血。
为了确认,她稍微冷静下来,蹲在霍从戎跟前,感受着他的腿部发力:“动动左脚,再动动右脚。”
霍从戎依言进行。
真的有效果了!
秦苒抬头望着霍从戎,盈盈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和灿烂,嘴角毫不忌讳地上扬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王爷,你真的能够重新站起来!”
霍从戎撞进她那真诚炙热的眼中,尽管她脸上还挂着血,他的心却被勾得发痒,他伸手一把将帕子堵在她鼻子处,颇为嫌弃地道:“先止血吧。”
秦苒捂着帕子,却遮不住那双弯弯的笑眼,看着霍从戎双腿的眼神仿佛看着瑰宝。
她的眼神纯粹得霍从戎几乎不敢直视,别开眼神,眼底却不由得漫开笑意。
“你不高兴吗!”秦苒还在叽叽喳喳地比划着。
霍从戎终于忍不住,绽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