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的被人推着迎了出来:“六王叔,哪阵风把您给吹了了?”
“瞧瞧,”六王爷便一脸慈爱的点了点在身边点头哈腰的门房的额头:“你和你主子说话一个腔调儿。”
门房忙道:“要不然怎么小的就敢担保呢?小的的孝心可都是在三皇子的耳濡目染之下学来的。”
六王爷朝着身后的亲卫点点头,便有人赏了个封头给那门房。门房喜不自禁的退下去,就见六王爷上前两步拉住三皇子的手:“天还冷着,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在他手心捏了捏:“幸好还没着凉,不是王叔说你,你现在毕竟不比从前了。”声音十分的大,视线有意在三皇子一条空荡荡挽着的裤管处停留了一阵。
三皇子就皱了皱眉,口中却笑道:“我这不是听说您来了,心里着急么。可是怠慢了您?快里边请。”转头对身后人吩咐道:“跟九先生说一声,今儿先不排练了,明儿得闲再说。”
“嗨,”六王爷就连连摆手:“我不过是闲了串门子,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儿。再说你门口的人把你那几个小倌儿说的那样传神,我倒是要瞧一瞧才算是不枉此行呢!”不等三皇子再说,眼神示意身后的亲卫,便率先进了府。
一个亲卫雄赳赳的上前两步,接了三皇子的轮椅推了进去。遇到台阶也不闪避,双手举重若轻的一抬,竟是将三皇子连人带轮椅的平举了起来,直到上了台阶才轻轻放下。
三皇子府的人俱是脸色一变。
自三皇子受伤之后,三皇子府门口就多铺了一道斜坡,方便他日常出入。可那斜坡就在台阶旁边,那人却不去走,偏偏要将三皇子抬上来,显见是有心显摆一番。
三皇子又皱了皱眉,却是笑道:“六王叔从哪得来的这高手,好强的臂力。”
“昨儿入宫时你父皇赏的。”六王爷随口应道。“你不知道,你父皇小气的很,明明得了十个,我磨了半天也只肯给我一个。你若喜欢,改天自己问你父皇讨去。”
说这话,一行人便前呼后拥的进了府。六王爷非要看三皇子新买的小倌儿,看了一下午,换了几出戏仍觉得不够味儿,便追问那九先生在何处:“既是你府上管着这些小倌儿的,想必是个极出彩的,不若请出来瞧瞧。”
三皇子顿时觉得六王爷今日似乎是来找茬儿的。就有些生硬的道:“王叔不知,这九先生原是戏班子里的,因家中着火嗓子坏了,又伤了脸,不愿见人,正好又与我有些渊源,便暂住在我府上,却不是普通管事。除了训练这些小倌儿,平日里都不见人的。”
六王爷挑了挑眉,不以为忤道:“既如此,也就算了。”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事原就是这样,总是不容那些太过惊才绝艳的人。”又去看三皇子的腿:“就拿你来说吧,好端端的祸从天降,真是可惜。”
三皇子一张脸几乎要结成了冰块,却是不好给六王爷脸子看,只得不耐烦的对身后人道:“你们是怎么训的人,瞧瞧台上那几个,词都唱错了。”
身后人忙应是,去台上训斥那几个小倌儿。
其实台上唱些什么,三皇子根本就没心思听,他只巴不得快将这尊大佛请走,好继续跟手下人商议最近发生的事。别的不说,原本他怀疑宫中出了事,可六王爷却偏偏说昨儿入宫时见过怀仁帝,怀仁帝还把新得的十个高手赏了一个给六王爷。这意味着些什么呢?
三皇子眼下最忌讳的人,就是六王爷了。太子没了,皇上就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偏又残了一条腿。说起来,将皇位传给兄弟的,在本朝也不是没有先例。也就是说,三皇子若想继位,六王爷就是他唯一强劲的竞争对手了。原本他也没把六王爷当回事儿的,六王爷若是有这个心思,怕不是早就蠢蠢欲动了。三皇子了解自己的父皇,六王爷只要有一丝的念想,怀仁帝就不会放任他逍遥到现在。
只是他自己毕竟是残疾了。
怀仁帝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赏了个高手在六王爷身边,由不得他不多想。
偏偏六王爷好似完全不识趣一般,兴致颇高的拉着三皇子要喝酒,“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走路不行,总不会喝酒也不行吧?叫厨子弄几个好菜,咱爷俩喝几盅。”
三皇子恨得牙根直发痒,却是拿他毫无办法,只得依言吩咐人去整治酒席。
PS:
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回来都十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