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郝老三顶着一双乌青眼想要吃碗面条顶一顶,两个人就一起约到了面馆。
郝老三吃完三碗面条,嘴一抹,见江晚晴不动筷子,奇怪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三叔呀。”这一叫郝老三就觉得没好事,背后鸡皮疙瘩四起,果然,江晚晴低着个头,“我想同您借一些银子。”
第四碗面条登时被喷出半碗来,“啥?”
郝老三不顾周围人厌恶的目光,丢下几枚铜板结了账,将江晚晴扯到僻静处。
“我分给你的银子就算是打了那么一块金牌,也还足够你过上许久滋润的日子?怎么就沦落到要借钱了?”郝老三精于算计,他一下就算出江晚晴那里还应该剩余多少银子。
“是剩了不少,但是对于我要干的事情来说不够。”要不是陆应淮失了音讯,她也不想跟郝老三借钱,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眼下在整个大都会也就只有郝老三能帮自己这个忙了。
“还要多少?”
江晚晴比了个八。
“八百两?”
江晚晴摇摇头,“八千两。”
郝老三抬腿就走,江晚晴是谁他不认识,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丫头,钱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可想好了,若是这次失败了就莫要想着走官路了。”
大都会出了件趣事,大街小巷都在热议着那个建在城门口的台子。
台子建成的第二天,上官旭就命人拿符印送了过来,珍珠使不比正经官位,没有官袍可言,江晚晴身量小,从成衣店买了衣服加钱连夜赶工才穿到身上。
正红色的深衣,衣摆一荡一荡地伴她走上高楼,底下不多时就围着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那日被她在宴上挖苦的马大人也乔庄其中,他身旁站着的自然是对此事放心不下的上官旭。
时值正午,虽是秋日,也叫人一头热汗,马大人故意说:“大人,她怕是只有些口才,这种事情交给她做怕不是坏了咱们的名声。”
“无妨。”上官旭眯着眼睛,眺望高台上的身影,“这钱是她自己花出来的,就算到时候一事无成,呵,又与咱们何干?”
耳边又是连声称赞,夸他聪慧过人,上官旭挖了挖耳朵,忽然觉得有江晚晴这么一个随时能说真话的人也不错。
江晚晴站在台上,台下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有人起哄让她下去,有人借着方寸的地方开起了赌局,闹哄哄的连成一片。
江晚晴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办好眼下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她从身后侍从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一盒东珠,放在掌心高举。
“诸位,我奉命为珍珠使,为女王寻宝珠,若有人手中明珠可超过我掌心这颗,进献至此,可得白银三千两。”
像是沸腾的油锅里泼入一瓢水,嘈杂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不知哪个人先喊出:“真的吗?”
不待江晚晴回答,人群中另有人回了句,“假的!她骗你的!”
台下笑成一团,江晚晴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她不笑了,命随从抬上一个宝箱。
那宝箱饶是两个成年男子抬起都有些吃力,台下的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抻着头想要看看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江晚晴击掌,侍从将宝箱打开。
“是银子!”
人声再次沸腾,江晚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诸位,我就在此等到日落,若是有人能寻来比我手上这颗更大的东珠,这银子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