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深秋,上官府的院子虽然有人打理,可落叶无数又怎么扫得尽。
江晚晴将落叶踩在脚下听得嘎吱嘎吱的声响,离得近了也能听到人声。
一片树影了,一个灰袍男子怒气冲冲道:“真要舍了我儿性命?”
想来应该是就是盛怀安的爹,盛长华了。
上官旭不答,拿着金匙挖了一点蛋黄逗弄着隆重雀鸟,马大人在一旁说和。
盛长华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茶碗摔破。
听着动静,八字眉停步道:“要不咱们等上一等?”
江晚晴没听,径直走了过去,她来,有侍从来报。眼前这一出无论是上官旭等人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不关她事,她无需避忌。
“你来了?”上官旭又舀了一点蛋黄,放入鸟喙边上,那鸟只瞪着一双黑豆一般的眼睛,歪头看着不速之客。
江晚晴道:“是。”她环目四周,盛长华早被马大人按在座上。
“怎么样?”上官旭又逗弄了几下鸟,那雀鸟依旧不吃东西,他将金匙一摔,“哼,不懂赏识的畜生。”
这一出,就连八字眉这种不懂这些条条框框的都看出这是在杀鸡儆猴。
果然,盛长华下颚紧绷,额头青筋浮动。
江晚晴行了个礼道:“不知陈国律法是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原本就情绪激动的盛长华瞪着她道:“你说什么?”
江晚晴又重复了一遍,上官旭没什么反应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一旁的八字眉还奇怪,这是认定了罪是盛怀安犯下的,当着他爹的面要惩处他?
上官旭饮下一口茶,“怎么说?”
江晚晴不语,上官旭挥手叫其他人退下。
八字眉本想听个热闹,也被江晚晴推开了。
“想必上官大人熟知陈国堪舆布置,应当知道如意坊是什么地方。这事莫说是我,就算上官大人想借助承央公子的名号怕也是做不到。”若一开始被委以重任,江晚晴不解,等陆应淮出现的一刹,她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她也真是好笑,忙活半天不说,还给他人做了嫁衣,奈何陆应淮本人根本就不想穿这个嫁衣。
上官旭没吭声,盛长华却耐不住了,“你若查明真相,应该知道我儿无辜!你还不救他说这些做什么?”
既然明白了中间的弯弯绕绕,江晚晴就没那么好糊弄。
“救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见盛怀安公子这一出戏演得轰轰烈烈,想必女王要他死,他还甘之如饴吧。”
为什么身为世家子弟,要将此事闹大?因为要助女王剥削世家地位。明明可以选择活命,盛怀安自己却选了死路。
“我一直觉得陈国诸多律法中有一项让我甚为不解,那就是若家族五代中有功勋,可凭银钱赎刑。”江晚晴停了下又说,“原想着只是诸世家贵族确立法典时出的漏洞,可惜——”她将两本律法甩在桌上,“可惜叫我查出这本律法是十余年前,女王等级之时改的。”
她抚掌赞叹,“上官大人好谋略,竟将此线埋得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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