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进殿,便快步而来:“妹妹莫动,你如今身子重,这些虚礼免了就罢。”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沈如烟身边,按住她的身子,笑意温和:“你我同为妃位,左不过是行个平礼,实在不必如此。”
沈如烟见状,也不坚持:“我不行礼,贤妃姐姐也不必行,权当抵消便罢。”
贤妃笑着落座:“正是如此,心意不在此等虚礼。”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沈如烟面上虽挂着笑意,态度却不如以往热络。
贤妃在关心了几句她的身子之后,便切入了正题:“我知妹妹身子重,不该叨扰,只是前几日的事……唉,也是我糊涂,不该轻信旁人一面之词,反叫妹妹心里难受,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特来向妹妹道声歉。”
提起前几日,沈如烟笑意淡了些,显然还有些介怀,语气倒不明显:“姐姐此话何意?”她大概知道贤妃想说什么了。
贤妃叹了口气:“阳平伯世子夫人……也是我族姐,我同她一向有来往,那日她带着沈姑娘前来,我以为……是妹妹你的意思,便未拒绝,径直带来见你,也是卖个好的意思,谁知……”说到这里,她有些尴尬,“谁知妹妹并无此意,更不知情,倒是我会错了意,弄出了这许多事,反叫妹妹孕中也不得安宁。”
闻言,沈如烟想到她那日明显的茫然,对这说法信了几分。
她看人不算准,可就直觉来说,她总觉得贤妃不是那种阴险算计的人。
当然,她被人骗了那是她的事。
沈如烟可没忘记自己肚子里揣着崽儿,若她因此钻了牛角尖出不来,或是想多了影响到胎儿,一旦有差错,那就是三条命,沈群与沈如芸算计的时候,未必没有气死她一尸两命的阴暗想法。
所以即便贤妃不知情,是被人蒙骗,她也无法释怀。
她又不是菩萨,反而本性自私,对于威胁到自己的人,现在的场面话与假笑,已经是她能保持的极限了。
“姐姐不必自责,此事已经过去,我也未出事,便不必再提了。”
贤妃见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却绝口不提接受道歉,眼中也不见多少笑意,便明白她还是有了芥蒂。
她心里微有不平,可转瞬间看见她大的离谱的肚子,那点子不平又尽数化为了无奈。
她从不是个狠毒之人,一旦想到若因自己所为,叫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因此有了差错,这女子还是从来对她恭敬友善,时常说笑的人,她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
想罢,她无奈道:“此事确是我之过,幸而妹妹想得透,并无差错,不然我只怕此生难安,我今儿带了许多药材来,妹妹莫要嫌弃,知你身子重,我便不叨扰你了。”
说完,她便起身告辞。
沈如烟微微一顿,也就着沉雪的手缓缓起身。
贤妃忙拦着她:“你好生歇着便是,我来这一趟,可不是叫你受累的。”她说了个玩笑话,且看着那么大的肚子,她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更不敢叫她动作了。
“无碍的。”沈如烟也笑了笑,“姐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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