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走后不久,赵玉楼就来了,一进门就是:“贤妃又来招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头皱着,显然对贤妃此举很是不满。
“没有,她也是被那孟氏蒙骗,来向我道歉的。”
赵玉楼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冷哼一声:“算她有眼色。”
话是这么说,最后到底是叫刘安传旨,叫贤妃也抄经去了。
沈如烟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对于后宫女人来说,抄经也不算处罚了。
赵玉楼摸了摸她的肚子,温声道:“不必多想,你如今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那倒也是。”
两人说了会话,赵玉楼看着她的肚子,脸上难得带了些苦闷:“怎么就不动呢……”
沈如烟幽幽回道:“皇上不摸的时候,他们动静可大了。”
也是稀奇,第一次胎动时,还吓了正吃饭的沈如烟一跳,反应过来后两人都是惊喜,可不知为何,在沈如烟说话或摸着肚子时,他们那动静,活像在里头拳打脚踢似的,很是闹腾。
可一旦赵玉楼将手放上去,这两孩子就瞬间没了动静,比什么都安静。
这叫赵玉楼很有些郁闷不满,偏还不信邪一样常将手放在肚子上,不过就像跟他作对似的,实在没人理他。
刚开始还叫人稀奇得紧,可时间长了,沈如烟也淡定了。
看着眉头拧着,嘴里还嘀咕着自己莫不是哪里招了崽子不待见的赵玉楼,她又看了眼肚子,直觉这俩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子大概随了爹,很是长了不少心眼,还没出生,这欲擒故纵就用得溜溜的。
赵玉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不死心的继续摸着她的肚子,嘴里低低念叨着什么。
见实在没动静,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满道:“还没出生,就这样偏心了。”
“我辛苦十月才生的,自然该偏心我。”沈如烟颇有些得意。
赵玉楼失笑:“是,应该的。”就是对亲爹忒有些无情了些,后头生出来,也不知会不会长成个偏心眼……
这么想着,他却拿起手边的诗书,又对着肚子轻声读了起来,动作无比熟练。
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什么,就反而越是执着于什么。
孩子们不理他,他反而更殷勤了几分,最近除了弹琴读书,十八般乐器都拿了出来,就为了叫肚子里的崽子给个面子,回应一下他。
不过始终没如愿就是了。
他声音本低沉些,在读书时又刻意放轻嗓音,听在人耳中,低沉磁性中不知为何反而添了些清润,很是悦耳。
沈如烟很喜欢听他读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声音,注意力逐渐从诗书中抽离出来,放空了脑子,不多时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察觉到怀里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赵玉楼止了声音,放下书,小心将她抱起来,放在了里殿的床上,自己也解了衣裳躺在了她身边,外头暖阳融融,里面也是一室静谧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