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们地精一族的荣誉和悠久传统……”
扬克稍微愣了愣。碎骨者用胸口猛地将他挤到一旁,继续向着布鲁走去。
“巴利斯塔大人!”河间王子双手紧捏成拳,“求求你,把这凶恶的家伙赶走!”
听到河间王子的哀求,碎骨者用凶悍的眼神凝视他片刻,咧开嘴,露出轻蔑的笑容。
“殿下!”由于清楚地听到地精长老和扬克之间的对话,巴利斯塔狠心坚持道,“这里是地精领地的沙泉要塞,我们只是过客,不宜有所干涉。”
碎骨者终于走到布鲁身后,弯下腰伸手从布鲁口角接了一捧蓝血,仰起头倒进自己口中,再舔了舔手掌,意犹未尽道,“这么新鲜的血,还是蓝色的,这就弄死你,还真舍不得啊!”
“快点趴下!快点认输!快点!”
河间王子像个孩子般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不!”布鲁依然倔强,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有那么一滴,溅出好远,一直飞溅到河间王子白皙的脸庞上。
碎骨者狞笑着,双手一左一右夹持住布鲁的脑袋,把他像个兔子般轻松提了起来。布鲁两只尖尖的耳朵在黑色长满毛的手掌之间调皮地露了出来,宛若刚刚钻出黑土地准备绽放生机的两片嫩芽。
河间王子麻木地用手指擦脸,一滴晶莹的蓝血落在他的指尖,透过这滴血,他忽然间看到了很多很多……
看到了十一年前,神炽大军围攻双河城,父王亲自率军出城拒敌,结果最后看到他那慈祥的面容,是随着头颅被悬挂在烈火熊熊的龙旗下。城墙上,母后把他紧紧抱在怀内,指着那面火焰龙旗,用异常冷静的语调对他说,“维克托,我的孩子,记住这面旗帜,是神皇,是他的军队在进攻我们河间萨尔国,在围攻我们双河城,记住你父王,记住这张脸,他不单单是国王,还是蓝血家族的族长,而你,或许在这一战之后,将会成为蓝血家族唯一的遗存。”
还看到当双河城被攻破后,神炽军队在城内一边大肆屠杀,一边直扑王宫,身为水系魔法师的母亲在巴利斯塔大人保护下带着自己逃离王宫,渡过水流湍急的素叶河前往河东,河东要塞内是印摩尔人聚集区,在要塞最险要地方矗立着巨大的加拉塔,这是孔雀河流域七座古老的水神塔之一,唯有蓝血家族的人才能入内,在塔内,可以得到水神护佑。
孔雀河大量海龙的出现,阻止了神炽进一步渡河彻底吞并河间国,母后在河东要塞内重建了河间国朝廷,朝廷的统治范围仅限于数千人的河东要塞,其中大部分还是印摩尔人,母后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要塞,回到索兰,回到她出生长大,位于波加尔海南岸风光旖旎的翠比松。
然而神炽和印摩尔两大帝国,封堵住全部去路。
母后的愿望始终未能实现,直到她两年前离奇去世,再然后,印摩尔强行占领河东要塞,吞并了河间国最后一片土地,身为亡国的王子被迫再度躲进塔内避难,直到半个多月前,巴利斯塔突然返回,将自己带离河间国。
往事在河间王子眼前一一浮现,他是一个早熟的孩子,有时候不免自己也会奇怪,为何两岁多时的记忆,这么多年来依然如此清晰……
或许他是蓝血家族的传人,体内流淌着不一般的蓝血。
因此,当他第一眼看到布鲁时,便感到强烈的共鸣。
此刻,小地精可怜的脑袋,正在碎骨者掌下咔咔作响,他蓝色的血液,正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地板上,每滴一下,维克托的心里便是一阵抽搐。
胸前挂着的水球,里面水声激越,光芒大炽,浊浪滔天,这是母后临死前交给自己的,说它是蓝血家族的传世之宝,无论何时都不能遗失。
而此刻,源源不断的元素能力,正疯狂地向着河间王子身边聚集。
巴利斯塔发现了异常!
碎骨者和扬克以及羊胡须黑地精也先后发现了异常。
就连观众席上的艾米,以及疯狂跳着蹦着喊着叫着的地精们也发现了异常。
因为整个角斗场内,忽然间笼罩着一片茫茫水雾,空中的水汽如游龙般向着同一个方向迅速盘旋、聚集,而且还没有停止,愈来愈烈!
沙泉要塞内,泉水突然拔天而起,向着角斗场冲去。
而在要塞外,大纳里亚正对着湖泊发呆,突然看到湖水在迅速倒退,竖成一面墙,一面比要塞城墙还要高的墙,直接翻越而过,留下微弱月光下干涸的湖底。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大纳里亚心念急转,手中多出了一柄电光缠绕的长剑,双足一蹬,身形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莱昂!这是怎么回事?”特蕾莎惊问。
“好……好像有位水系魔导师,要释放禁……禁咒……”莱昂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