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将军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当天午时,上午的功夫就去了,临走前把夫人叫到帐中好好的把后事都交代好了,夫妻二人多年相伴,可能也说了会儿体己话。之间夫人走出帐中的时候眼圈都是红肿的,那也是我唯一见过那个高贵的优雅独立的女子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夫人用帕子遮着眼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吩咐了三位少爷进去,将军有话吩咐,又吩咐了一旁的人去唤了府里的几位哥儿姐儿们过来见见将军,那仆人刚走的功夫又遣了另一人快去追回来,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静悄悄的站在角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隐约间听见将军偶尔提高的声音和阵阵闷哼声,还有几位少爷的劝慰,隐约还听见其中掺杂了几声啜泣。
几位少爷出来的时候神色各异,夫人坐在帐边陪着自己的丈夫,安安静静的用手帕掩着面,整个人都散发着悲戚之色。几位少爷也是神色各异,跪在床边守着自己的父亲,陪伴着他的最后时光。
约摸快要巳时,将军去了,只是看见那个坚强的足以抗下一个家族的女子,顷刻间失去了支柱,跪伏在地上嘤嘤地哭泣,无声的压抑的却也是最悲痛的。幕家的少爷都是勇敢坚强的儿郎,此刻也是红了眼眶落了泪。
没有葬礼,没有人来祭奠,身为此次兴兵的元帅,幕将军的死亡只能秘不发丧,除了事先得知此事的幕府亲兵以外,连几位庶出的公子小姐都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已经亡故了。
冯叔铭急急的进了院子,看着此时房里的景象,也是难掩悲痛之色,躬身对着夫人深深一揖,开口劝慰,“幕伯父先去,家父不能亲自来送行心中悲痛,叔铭代家父前来,却也没想到晚了一步,心中实在是,如今还望伯母能节哀顺变。”
夫人强打精神道,“叔铭有心了,这内里的道理我也是懂得,只是这么些年我与将军相互扶持,如今他却弃我而去了,这可让我怎生是好啊!”
“伯母节哀。”叔铭公子轻施一礼,“可否让我去看一看伯父?”
夫人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幼跟随自己小儿子一起长大的青年,也都是自己和将军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心里又何曾拿他当过外人呢!
“去吧,看看你幕伯伯,想必有你们相送,他也能走得安心吧!”还没待说完,又难以抑制心中悲痛,伏在桌上压抑的哭了起来。
看着夫人如此,弦歌也顾不上什么了,打了个眼色让她身边伺候的几位丫鬟过去照料着,自己扯了冯叔铭进了帐子里面,让他快去与将军告别。
此时三位少爷都在帐中,见冯叔铭进去,面上虽然诧异,但想着也是世交,再加上此时的境况,也都没什么好寻思的。冯叔铭向前走了几步,和三位少爷并排跪在一起,面色戚戚心中悲痛。
“如今伯父一去,边境无将,还望世兄尽快决策。”冯叔铭这话是对着大少爷说的,于情大少爷是幕府的长子,于理他是幕家军的少将军,这一句是无论如何也要问的。
“此时边境不定,父亲的死讯如今一定要掩盖住,另外还要拜托冯叔叔上书皇上将此事尽快决断,如今战乱已至,我等身为边将能做的便只有保住靖州,保住边塞了。”大少爷掩着心中的悲痛,声声泣血,此时这个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汉子也是如同孩子般,哭的不能自已。
“这件事我回去就禀告父亲,让他尽快上书皇上,边境的事还要拜托二位了。”在场的几位都不是没见过风雨的稚儿,如今遇见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心中悲悸,段不会失了方寸。
“大哥二哥,如今你们都在战场杀敌,我这残缺之身也帮不上什么,这次父亲遇刺的事件就由我来查吧,定不会放过凶手。”少爷说道。
“阿檀来查也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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