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书只有主帅呈交给皇上查看的份,私看降书那可是大罪,何况景墨风带着降书刚刚回京,若是他承认遣人偷偷查看过那份降书,恐怕皇上会生出疑心来!
当下,三皇子心思急转,口中回答道:“不曾。”
“那皇兄如何得知降书内容?”
景墨风再问,却是不等三皇子回答,就从怀中拿出一卷帛书来,走到殿中呈给了皇上,口中说道:“儿臣幸不辱命,带回烈梁国国书一份。”
陈德布接了过去,呈给了皇上,皇上展开那份降书看了看,满面高兴的说道:“好!竟与烈梁国签订下了百年互不侵犯的盟约,如此甚好!”
听皇上如此说,三皇子再怔,当时烈梁国送上降书称但有景墨风在一日,就绝不进犯的话,在整个大军中传遍了,而且之前他明明遣人偷偷查看过那份降书,的确是那样写的,此时怎么变作了百年互不侵犯的盟约?
只是,三皇子下一瞬就反应过来了,刚刚景墨风说的是国书,而非降书!
三皇子眸色阴沉如墨海,如若当初他没有离开京城,这一战或许就该是他领兵出战,此时无上荣光的就该是他,而不是那个废物!
那个自从失去母妃庇护,就被他一直压在身下,肆意欺辱却还不敢吭声的废物,他怎么配!
三皇子紧紧握着双拳,然后缓缓松开来,面上是一派高兴的神情,冲着上首的皇上说道:“恭喜父皇!边关无战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也难怪父皇如此开怀。当真应该好好敬五皇弟一杯。”
后面那句话,三皇子是冲着景墨风说的,景墨风起身接过了宫人递上来的酒杯,毫无芥蒂的与三皇子对喝了一杯。
三皇子很是畅快的哈哈大笑,那双狭长凤眸却是从一位将领身上扫过。
那位将领并非此次出征之人,却也是一位老将军了,他拿着酒杯起身说道:“末将也敬五殿下。只是末将心中有一事不明,还望五殿下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景墨风语气温和。
那老将军问道:“末将听闻五殿下率军,三日连夺三座城池,七日就攻至烈梁国国都外百里之地,为何不径直挥军攻破烈梁国,将烈梁国拿下,成为我天璃王朝的附属,反而任由烈梁国献上降书,刚才末将又听闻降书又变作了递交盟约的国书。五殿下能为末将解惑吗?”
这位将军的话一落下,原本热闹的大殿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几乎人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景墨风的解释,就连皇上的目光也隐含威严,射向了景墨风。
只有凌卿蕊悄悄拿了一枚果子,慢慢的啃着,心中却是嘲讽的想着,这一个个的不上战场打仗,就知道在后方斗嘴,景墨风打了胜仗,还被一再的刁难,真不知若是败了,会不会被这些人直接生吞活剥了。
如此一想,凌卿蕊对景墨风再生几分同情,当下目光就轻缓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却是忽然看到了一直站在他身后,负责给他斟酒事宜的宫人,眉心微微蹙起,悄悄召了侍立在身后的冰妍,叮嘱了几句话。
面对三皇子的质疑,众人纷纷投注而来的目光,景墨风却是长身而立,仿佛没有丝毫察觉一般,从怀中拿出一本类似于书册的东西,在手掌中轻轻摩挲了一下,而后问道:“两位皇兄,可知这是什么?”
二皇子有些不耐的说道:“老将军在问你话,你回答就是了,我没有那个闲情和你猜这是什么。”
景墨风淡笑一声,紧接着却是收起了笑容,面色凝肃的说道:“二皇兄不耐猜,想来三皇兄也不知这是什么吧,想必老将军知道这是什么,却也不曾放在心上吧。这是此次战事,阵亡将士的花名册!”
一语落地,满殿更静,只有景墨风轻缓而凝重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老将军问墨风为何不乘胜拿下烈梁国,可是老将军可知这一场战争下来,究竟阵亡多少将士,重伤多少士兵,轻伤者又是多少?老将军不知,你们都不知道,只有随墨风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将士们才知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墨风能够夺回失去的城池,能够攻至烈梁国国都外百里,却是万万不能挥军直攻其国都,只因攻破烈梁国国都的代价,天璃王朝付不起!”
“五皇弟还是莫要危言耸听的好,都已攻至国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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