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至国都外,不外乎再多攻一座城罢了,即便是大军损失惨重一些,也应当能拿下。五皇弟却是在烈梁国国都外停滞不前,只等着烈梁国献上降书,莫不是收了烈梁国的什么好处不成?”二皇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仿佛质问,又好似是醉话似的说着。
三皇子眸中带上一抹阴险笑意,面上却是对于二皇子这一番话,好似有些不满似的,开口替景墨风解释道:“请二皇兄慎言,想来五皇弟有所考虑,才会如此做的,怎会如二皇兄所说收受什么好处。”
二皇子拿起酒杯把酒豪迈的倒入口中,然后才有些醉眼朦胧的问:“三皇弟说什么,什么好处,皇兄没见着,倒是见到了一些美酒,要是三皇弟有什么好酒,也不妨拿出来,让父皇和皇兄也尝尝,也得点实惠的好处,不是?”
明知二皇子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有喝醉,可是三皇子却是拿他没有办法,世人皆知他这皇兄性子鲁莽,有时候会不分场合的瞎胡闹,就如上次皇上大寿,二皇子竟是用面粉喷了陈德布一脸一样,谁又能说他什么。
不过,他想要的效果,已然出现了,那句收受了好处的话,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二皇子想着,轻轻拿起桌上的酒来,说道:“果然是好酒,难怪二皇兄都喝醉了。”
就在此时,有一位大臣猛然站起,跪倒在殿中,高声说道:“启奏陛下,原本老臣不该在此时,将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思来想去,老臣认为不说出来,实在是对不起皇上对老臣的厚恩。老臣所说之事,与今日庆功宴有关,请皇上恩准。”
皇上面沉如水,只是凌卿蕊清晰的察觉到,皇上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丝丝不耐和怒气,只是这些不耐和怒气,在看向德亲王的时候,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凌卿蕊微微摇头,心道自己真是魔怔了,因着之前的事情,看什么都不对了。
就听到皇上笑着对德亲王说道:“王弟,你看看这些大臣们,如此高兴的时候,也不让朕省心,王弟以为究竟让他说,还是不说好呢?”
德亲王耳中蝉鸣不止,尤其皇上对他说话之时,耳中的声音更是大增,令他几欲抓狂,手指用力的握紧了酒杯,暗暗深呼吸了几次,才算是压下了这一股烦躁,扯出一抹淡笑来,说道:“皇兄一向勤于政事,这些个大臣们自然不敢怠慢。臣弟以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政事要紧,皇兄认为呢?”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好似听到德亲王这么说很高兴似的,半是无奈半是戏谑的摇了摇头,说:“你呀你,依你所言就是……既然德亲王如此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前面那句是对德亲王说的,而后面那句则是对跪在殿中的大臣所说,只是皇上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发出哈哈大笑之时,德亲王手中的杯子,险些被捏碎了。
得到了允准,那大臣这才说道:“是,皇上。之前二殿下说,莫不是五殿下收受了什么好处,才会对烈梁国只围不攻,皇上与各位皆会以为这只是一句戏言,老臣却说这不是一句戏言!”
“不是戏言?”皇上手中的动作一顿,略迟疑的问了一句。
“绝不是戏言!”
那大臣斩钉截铁的说道:“老臣一侄孙辈的孩子,就在此次出征的大军之中,宫宴开始之前,他寻机找到老臣,对老臣言说了这其中的阴谋!”
“五殿下率领的大军,重伤了烈梁国烈王融胜杰,这烈梁国本就全靠融胜杰支撑,融胜杰一倒,烈梁国根本没有可以领兵之人,顿时乱做一团散沙,如此情势下,五殿下却是下令围而不攻,老臣那位侄孙很是疑惑,就在几位同袍的怂恿下,去找五殿下想要问清楚这件事,谁知……”
“谁知,他却是在无意中看到,五殿下竟是与烈梁国国师私下见面,烈梁国国师允诺了五殿下许多好处,五殿下答应不会挥军攻打,只让烈梁国献上降书即可。”
那老臣说完,再次顿首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望皇上明察!”
这一番话,让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话中的意思是在明明白白的说,景墨风勾结烈梁国,得了无数的好处,却把天璃王朝给出卖了,或许就连这一场胜仗,都是景墨风与烈梁国谋划好了的!
皇上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盯着景墨风看了半晌,又缓缓移到了跪在那里的大臣身上,开口问道:“你说景墨风与烈梁国勾结,身负叛国大罪,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