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扭着头,看着花连蕊的侧脸,有些黯然的道:“这么快就要走?不多呆一阵子?”
花连蕊道:“通禹城大局已定,已经用不着我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最好把赵磊架出来,让他收拢黑虎帮的残余势力。若是赵磊不肯,你也要让他顶个名头,另找人接管,不要想着消灭黑虎帮,黑道这种事物,是消灭不了的,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就好。”
张震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花连蕊看了张震一眼,拍了拍他的膝盖,开了个玩笑道:“张震,你现在已经是通禹城的掌控者了,多用点心,好好经营经营,依鲁国的形势,以后怎么着你也得算是一方诸侯。这叫什么?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来,给老娘乐一个!”
张震似乎没听到花连蕊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花连蕊察觉到张震的眼神,脸上的玩笑之意也渐渐隐去,挤出一个稍显勉强的笑容。
张震也跟着笑了笑,算是配合了一下她先前开的那个玩笑,视线往旁边晃了晃,终究还是有些难过的道:“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身边有你这么个朋友在,你忽然说要走,我真觉得有点……”
花连蕊目光在张震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赵家大门前的一个石狮子,眨了眨眼,笑了一声,道:“张震,要不是知道你身手确立厉害的离谱,我真不敢相信你原来是个杀手,杀手……不应该是冷血无情的么?”
张震又不说话了。
花连蕊重新看向前方,唇角向一侧扬了扬,她拿起酒壶灌了一口,轻呼出一股酒气,道:“我在通禹城,已经停留的够久了……我是个浪迹天涯的人,就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看什么?”
“看山水景物,看世事人心。”
“我很羡慕你。”张震轻声道。
“哦?”花连蕊瞟了张震一眼,眼里多了几分好奇:“羡慕我什么?”
张震道:“你活的洒脱,却又不孤独。”
花连蕊闻言,在张震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神情复杂的道:“你可能正好反了过来。”
张震有意缓和一下气氛,装作有些来气的反驳道:“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等我处理完赵老虎的事儿,就风风光光的把面馆重新开张,然后再把薛琪娶进门,生上几个大胖小子,以后的日子滋润着呢。”
花连蕊跟着展颜一笑,道:“行啊!等以后哪天我再路过通禹城,一定到面馆里去照顾你的生意。”说着她眼前一亮,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又道:“哎!张震,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怎么会忘!”张震开怀的笑道:“咱聊了还没两句,你就把我拉窑子里去了,要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想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拉着逛窑子。”
“切!”花连蕊白了张震一眼,嗔道:“你们男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随后她将两根修长的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个清越的哨子。紧接着一阵踢踏踢踏的声音响,一匹通体洁白的骏马朝这边跑过来,在花连蕊面前停下,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花连蕊的手。
花连蕊从马鞍上挂着的一个锦套里抽出根晶莹碧翠的玉笛,对张震道:“我说的是这个。”
张震恍然,讪讪的笑了笑,伸手在身上一摸,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的萧没带来……” “瞧瞧这是什么?”花连蕊斜视着张震,脸上带着狡黠和得意的神情,手伸向马鞍另一侧,很快拿出一根紫竹洞箫来,扔给张震。
花连蕊没等张震,朱唇贴上玉笛吹孔先自顾自的吹奏起来,笛音响起。
她吹了两声,听调子依稀是那日她们初遇时,张震所吹的《山上桃花》。不过她很快又停下来,看了看张震,手指在玉笛上点了几下,似乎在想什么,接着又重新吹奏起来,已经换了曲子。
张震不明所以,只好凝神细听。 曲调开始的时候十分平缓,到后来越转越高,听似已经高到了顶处,可调子转了一转,那笛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又拔高了几度。
张震听得心潮澎湃,连连惊叹。这曲子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峥嵘险峻,吹奏了好一会儿,笛声渐缓,就像是奏乐之人渐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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