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我这就去跟姑姑说。”陈宝涵点头,转身快步离后院。
陈宝涵离去后,凌江看着大白问:“大白,这厄难凶命,很棘手吗?”
大白点了点头,“不逊色于龙王庙那一夜。”
“龙王庙”凌江咧嘴苦笑,哪怕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每当回想起老龙王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恍若近在昨日,那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阴霾噩梦。
大白接着说:“你让雅儿去收拾好东西,今晚就走。厄难凶命不仅仅是下葬入土就能完事,处理不好,宝涵一家人都得受到牵连。”
凌江听着是脸色大变,难怪也只有大白愿意接手这事情。
“今晚就走?”凌江追问,“这也太匆忙了吧?”
“阴山门的悬赏令还在,你们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江陵城。”大白说,“今晚我送你们进阴阳路,这次我会多给你几张符和一些法器,让你们能够平安的走出阴阳路。”
“那你呢?”凌江问。
“我会和其他风水先生一块将宝涵的三爷爷安葬,随后做完法事,应该也会回平海镇了吧。”大白说。
凌江不禁疑惑道:“不是说别的风水先生不敢接这活吗?”
“这不一样。”大白摇头,“像这种法事,单靠一个人是不行的。不过若是出了事,遭报应的也只是那主事作法之人。对了,我这边没有朱砂了,你一会出去帮我买点朱砂回来。”
凌江点头,“我这就去。”
说完,他先是让雅儿打点好行囊,随后便走出了陈家院子。因为陈宝涵三爷爷走了的缘故,院子四处已经系上白绫,惨淡的白色凝重且压抑。
江陵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凌江凭着记忆来到最近的一家香火铺,之前他曾经跟大白来这儿买过些黄纸。
“哟,这位小兄弟你又来了?”店铺掌柜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买点朱砂。”凌江掏出几枚碎银放在桌台说道。
“好说好说,你等会我给你取。”掌柜笑着收下碎银,开始翻找着朱砂,“小兄弟想必也是干这一行的吧?年纪轻轻就入了道,今后的路可不太好走啊。”
“还行吧”凌江干笑道。
“给,这是你要的朱砂。”掌柜的将一小袋朱砂放到凌江手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兄弟,听说城里陈家院子有个厄难凶命的人走了,今夜里头可不太平,没事就少出门。”
“多谢。”凌江点头,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就住在陈家院子,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看你有几分眼缘,送你张纸人,说来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你就收下吧。”掌柜的说着,从怀里取出张扎纸人。这扎纸人他和在平海镇大白给他的有些相似,凌江以为也是驱邪庇佑之物,便也就没有回绝。
收下纸人后,原路朝着陈家院子走去。
刚踏入院门,便听到一阵响亮的鼓镲唢呐声一起鸣响。凌江找家丁打听一下后得知大白正在灵堂作法,也没多想便直径向着灵堂走去。
灵堂外是四五个吹唢呐敲鼓镲的道士,此刻大白正站在灵台左前方,披上了黄色道袍,手持道铃在敲敲打打,嘴里跟着念经文。
一口厚重棺材静静地躺在灵台后边,陈家的亲属皆是围着棺材下跪,其中陈宝涵也在里头,不过这丫头似乎不太上心。这凌江也能理解,毕竟小妮子从小生在平海镇,虽说江陵城这儿是远亲,但三爷爷这一辈人对她实在没什么印象,若不是骨子里那丁点血缘关系,说是路人也不为过。
一通作法完毕,大白走出灵堂喝了口水,陈宝涵也趁机开溜出来透透气。
凌江将手中的朱砂交给大白之后,也跟着走进灵堂,点了三炷香祭拜一回,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一些礼数还是得行的。
大白当场打开袋子里的朱砂,取出一张黄纸当场画了好几张符纸。紧接着他双指夹了一张符,走到陈宝涵身前轻轻一挥,符纸当着她的面燃烧殆尽。
随后大白摇了摇道灵,又拿起一张符纸,塞进陈宝涵的一兜里,“把你这身行头脱下,灵堂这边就不用来了,你自己在后院待好别乱跑就行。”
陈宝涵一听,不禁高兴地点头道,“谢谢白哥哥!”
凌江在一旁看着,自然明白这是怎么还是,大白不希望陈宝涵接近厄难凶命。灵堂内一些陈家儿女看到陈宝涵如释负重的离去,眼里头不禁泛起一丝羡慕,他们也不想待在这地方,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也先回去吧,今夜子时带雅儿来这儿等我就行。记得糯米和朱砂都备着,以防万一。”大白沉声说道,“时间到了,我要继续作法事去了。”
他说完,转身往灵堂里走去,道铃声紧跟着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