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呸,险些美色误事。
“我说过,若蒋侯不来见我,我、不、嫁!”
杜宓一脸抗拒不服。
婆子叹了口气,“姑娘这又是何必。”抬起手又要击掌指挥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
杜宓被绑住的手腕扭动了一下,掌心间闪过一抹冷光,手腕翻转,捆住手腕的绳子轻而易举被割断。身后两个婆子得令正要上前时,杜宓一个侧身闪过,越过婆子们朝着门口跑去。
婆子这才着急了:“给我拦住她!新娘子自己走出去成什么体统!快!”
身后两个婆子手脚迅速跟上,眼看就要抓住杜宓时,她忽然一蹲身,在地上翻了个身,头上的珠玉流苏稀里哗啦的撞成一片,发冠也歪歪扭扭的斜到了一边去,却也躲过了婆子的追击。
杜宓在地上爬将起来,单手握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间。
追她的两个婆子立即不敢再有任何举动,纷纷望向身后的线面婆子。
“叫蒋侯来见我!否则——”杜宓将匕首的利刃面贴近自己的脖颈,近到她的几乎能感受到脖颈处铁器的冰冷。
杜宓的神情冷静,毫不像是在玩笑。
她安静的看向线面婆子。
她被关五日,五日紧闭结束后,她迫不及待想去找蒋侯,结果开门就迎来了一群婆子将她拾掇成这样,并告知她今日就要嫁入沈家,她如何甘心!
不见到蒋侯一面,问他个明白,她如何能甘心!
婆子似是有些着急了,“姑娘莫胡来啊,这新嫁娘的闺房里外男怎可随意入内——”
“狗屁!”杜宓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辩白,“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沈家用来冲喜的荒唐婚事,哪里还来这么多狗屁讲究!”
婆子被杜宓满嘴粗鲁的言语吓到了。
“姑、姑娘慎言!这都是要嫁为人——”
杜宓拧起眉骨,手上的动作又近了一分。
锋利的利刃贴上皮肤时就割开了表层的肌肤,一丝血珠子从伤口溢出。
婆子猛然止住话语,脸上的表情变幻几次,却再也不敢说什么敷衍杜宓的废话,面上也不挂着先前那些虚假的笑,“真是个心狠的姑娘。”
“吱嘎——”
杜宓身后紧闭的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大刀阔斧走进来的人正是蒋侯,看着屋内一团混乱的场景,只皱了下眉后,扬臂发话:“你们都下去,我与姑娘有话要说。”
线面婆子福了福身,“是,将军。只是吉时将至,还请将军莫耽误了吉时。”
蒋侯低应了声。
几位婆子这才鱼贯退出,并合上了房门。
蒋侯走到杜宓的面前,劈手夺下杜宓架子脖子上的匕首,又动作熟练的单手扣住她的臂弯,两指用力向下一划,一把小巧玲珑的刀鞘就从她的袖中滑落。
他将匕首插入刀鞘,重重放置在梳妆台上,“老子送你的匕首,你就是这么用它的?”
杜宓垂着的眼睫煽动了下,才掀起来看向蒋侯:“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嫁入沈家?”
“不赶紧把你嫁出去难道还留着你在府里给老子闯祸?老子就是有九条命都不都给你霍霍的。”蒋侯没好气的说,但目光在触及她脖子上的伤口时,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搁在梳妆台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了吉时。”
杜宓仍在强撑着倔强,可在听见蒋侯说的话后,眼神却开始出卖她的心。
她死咬着牙关,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你、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我——会给你添麻烦——才、才这么快要把我嫁出去——”
从小到大,杜宓是个摔断了胳膊都不轻易落泪的人。
唯一流泪,是姐姐过世的时候。
她是带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长大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亲人’总没有那么多‘亲人’的感情,可随着逐渐长大,那个世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事物在心里烙下了印子。
如兄如父的蒋侯是除了姐姐以外她认定的‘亲人’。
可如今却发现,蒋侯不过是将她视为累赘,根本不像是肴青说的那般关心疼爱她,什么如亲妹子——有这种把亲妹子抽的半死不活后立刻将亲妹子嫁出去的兄长吗?
枉、枉费她这五日都为他担心的寝食难安!
杜宓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贝齿紧要着下唇,面上仍是倔强的瞪他,一开口的嗓音都是哽咽声,“你、你说啊!混蛋!”
蒋侯板着脸,大跨着步朝她走来,手臂高高举起。
杜宓心一沉,以为他又要打自己。
牙一咬、脚一跺,甚至扬起脸迎上去,“你除了会打我还会做什么!我今日肯定嫁出去,今后绝对不给您老添麻烦!从今往后我也没你这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