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肴青想起宋家多少精兵强将死于蛮子手下后,他才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抱拳向着蒋侯回道:“是!副将!”
但谁也不愿意这个最恶劣的猜想会成真。
若成真了,那将对会滁州造成不可磨灭的上伤害。
这片历经战火荼毒的土地,好不容易在这几年才平稳下来,再也经不起战火的侵袭了。
——
远在蒋府,杜宓询问失败,气的她恨不得冲去军营里问个明白,但又怕她这般莽撞行事会被蒋侯的鞭子抽个半死不活……
天人交战时刻,还是春花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理智的安全地带。
“小姐小姐!”春花神色匆匆的跑来,眼红通红,急的直跺脚,话却半句都憋不出来。
杜宓叹了口气,双手压住她不停抖动的肩膀,面色和蔼和亲的问道:“来,随着我深呼吸一次,吸气——”
春花照做,深深的吸了口气。
杜宓见她神色平静下来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嘴上接着道:“来,吐出——”
春花吐了两口气后才骤然想起要紧事,“姑爷他又吐血了!”
“来——咳咳咳!”杜宓被春花的大喘气呛得咳嗽连连,但也明白了春花为何会如此着急,她拔腿就往闺房跑去,“怎么回事?我出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吐血了?”
语气之中皆是着急。
跑步的速度更不是一般人能追的上的。
被甩开一大段距离的春花气喘吁吁的回道:“就、就是……奴、奴婢……”
身后春花的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楚,杜宓急躁的说了句:“罢了,我先跑过去看看情况,你赶紧去找府里的管家,让他找个大夫来!”
吩咐完后,杜宓跑步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赶到房门口后,她也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长生,你家少爷怎么样了?”
长生半跪在床边,听见声响后才转过头去看杜宓,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模样,“少爷他……他……”
杜宓快步走过去,只看见床上的人直挺挺的躺着。
似是连喘息的动静都听不见了。
心里狠狠咯噔一下,“不、不会是没——”
长生扯着哭腔说道:“少爷他昏迷不醒了!”
杜宓:“了……咳咳咳。”她急忙止住自己的话音,几乎要悬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进了肚子里,面上维持着紧张担忧的神色,“我刚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就又咳血又昏迷不醒了呢?”
内心却是在雀跃。
幸好不是挂了。
要是沈长枫在三朝回门的时候挂了,还是挂在蒋府的,怕是沈家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而且沈长枫待她也挺好的,她也不愿意看见他这么快就没了。
长生不疑杜宓的担忧,只无助的说道:“方才少爷睡下去的时候还好,不止怎么就忽然咳停不下来,咳了血又立即昏过去了……奴才这才让春花姐姐去寻少夫人……”
杜宓走进了才看仔细躺在床上的人。
眉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连唇上都不见一丝血色。
她心下不忍,安抚道:“我已经让春花去寻大夫了,只是你家少爷身有痼疾,第一次问诊的大夫怕是对症下不了药,不然我再差人去沈府,让沈府把宋大夫叫来?”
长生连忙点头,感激道:“是……是,那就劳烦少夫人了。”
杜宓又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才转身出去找人去报信。
只是蒋府离沈府有些距离,即便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许一定时辰,倒是管家先带了外头的大夫进来看诊。
这位大夫常给蒋侯看病,擅长的都是外伤,而沈长枫这明显就是经年累月所致的内伤,大夫把了许久的脉,眉头皱的跟拱起的小山似的也没舒展。好不容易把买脉后,转身从箱子里拿出几片参片交给长生。
“沈公子的脉象实在奇特,老夫虽不善内调,却也从未把过如此诡异的脉象,终究是老夫才疏浅陋,还请杜小姐另觅良医罢。这几片参片让沈公子压在舌下含着,或许能提提精神儿。”
说罢,告辞就要出去。
杜宓连忙拿了诊金给春花,让春花将大夫送出去。
大夫收下诊金出了蒋府,却为归去,而是让小厮架着马车一路直奔军营而去。
不过这参片到底是好东西,按着大夫的话放在舌下含了才一炷香时间都不到,沈长枫就悠悠转醒了,眼底无力涣散,拧着坐在床畔打瞌睡的杜宓好一会儿后,视线才对焦起来,将人看清楚。
此时已近黄昏,屋子里没有点上蜡烛。
她的人影模糊,用手掌拄着脸颊,头一点点的瞌睡着。
沈长枫醒来后只轻咳了声,就把人惊醒了。
杜宓猛地睁开眼睛,眼神迷迷瞪瞪的瞧着盯着自己看的沈长枫,半响才彻底清醒过来,面上笼着喜色,“你醒啦?”
沈长枫颔首,只不过浑身无力,幅度微不可查,最后只能用阖眼来回答她。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