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视线左右扫了眼,没见着长生,便问道:“长……长生……”
才说了两句话,就虚弱的直喘气,面颊染上不正常的潮红。
杜宓真的是被他吓怕了,连忙制止道:“你别说话,长生在小厨房里给你煮药,我这就叫长生进来伺候你。”
沈长枫扯了个虚弱的笑容,“多……谢……夫……”
杜宓拧着眉,佯怒道:“都叫你别说话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调戏我。”
沈长枫这才敛起笑意,闭紧嘴巴不再吭声。
杜宓去小厨房换长生进去伺候他,对于沈长枫一醒来就要找长生伺候她倒是没觉得不妥,昏迷了那么久,总有些要收拾、处理的事情。
他们又是挂名夫妻,沈长枫怎么可能让她伺候。
杜宓也乐得在小厨房里看着药罐子。
而长生进了房间后,半跪在床榻边。沈长枫微微侧过身子,把含着的参片吐出,长生收拾了参片,动作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喂到沈长枫的嘴边,又端了半盏温水服侍他吞下药丸。
“方才过来看诊的可是军医?”吞下药丸后的沈长枫只歇息了半刻,但吐气说话已然精神了不少了,只不过声音仍是虚弱的很,若不仔细聆听,就似耳边散去的风,根本抓不住。
长生低声谨慎回道:“是,那军医离开后奴才看着是往军营方向去的,总算不枉少爷如此折腾自己身子了。”
沈长枫听后,才半阖上眼睑。
看着似是入睡了。
却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是啊。”
淡淡的,倦倦的。
长生看着自家缠,绵病榻的少爷,内心跟刀割似的不忍心,“这般提心吊胆的日子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快了……”沈长枫掀开眼睑,眼底生出一抹精光,“蒋副将军已经开始稽查卖国,贼一案,朝廷也指派了大皇子前来滁州,他们按奈不住定会露出马脚……只要有人注意到沈府,一切就快了!”
“今日前来替少爷把脉的大夫将您中毒一事通报给蒋大人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注意到蒋府的!”长生想到这漫长的如傀儡般的日子终于要结束后,生出星星点点的泪意,“长生只盼着少爷能早日似常人一般,不用每日被那些汤药折磨了。”
“是啊。”
方才说了一串话后,沈长枫便有些倦了。
此时合上了眼睛,开始修养。
长生替他盖好被子,轻声说道:“少爷,待这次事情结束后,您和少夫人会继续在一起么。”
沈长枫的眼睫只微微动了下,并未睁开。
甚至连回音都没给长生回一个。
——
前去沈府报信的下人并未将宋大夫带来,却带来了沈夫人的话。
沈夫人说他家枫儿体弱,不可在外面久呆,只有家里的风水才适合养病,令他们速速回沈府。
只是当时夜已经深了,沈长枫才苏醒没多久,身子仍虚弱着,定然不能熬夜回府,这一晚暂且歇在了蒋府,预备第二日一大早就出发。
长生需贴,身照顾沈长枫,房间里又没有长榻,她便与春花挤一房间睡去了。
只是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生怕夜里沈长枫再出些什么事情,辗转反侧了半宿才入睡,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醒来,她也干脆不强迫自己继续睡,扯了件斗篷披着乘着夜色去看看沈长枫的状况如何了。
她提着灯笼走到小院里时,耳中忽然听见外头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似是脚步声,但却又不像是寻常下人的脚步声。
杜宓握紧了灯笼的提手,往院子外走去。
深夜时分,月光清朗,倒是将院外的道路照的亮堂。
她左左右右仔细看了一圈后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身影,正准备回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干枯枝丫被踩断的声音。
杜宓的神经立刻绷紧,她低头吹灭灯笼里的烛火,压着脚步声往院墙拐角处走去。
不过等她绕道院墙拐角处时,无一人影。
杜宓低声嘟囔了句,“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堂堂镇关副将的府邸,有哪个不要命的小贼敢擅自闯入?
就在此时——
杜宓扬手就将手中的灯笼往后甩去,被甩出的灯笼被人踹开,动作力道大的震的她手臂酥,麻。她脚尖旋转,扭身往后挥出胳膊,来人动作比她敏捷许多,单手轻松就扣住了她的手肘。
单手被扣住后,她又迅速飞踢而去。
长腿冲着来人的门面踢去。
扬起的白色裙裾挡住了小贼的面容。
杜宓啧了声,暗骂了句:“裙子就是不方便。”
来人似是一个后仰躲过了她的飞踢,杜宓连忙收势站稳,本该在她面前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杜宓心立刻慌了。
立即扔开了手里的灯笼,拉起架势警戒四周。
但周围一片静谧,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更何谈去捕捉那小贼躲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