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满眼爱怜地站起来。
便有司奉上前,捧着早预备好的发钗,欲要给裴秋阳束发。
裴秋阳低着头,却在扫到那漆盘上托着的发钗时,微微一愣。
高台上,荣昌太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珠钗是”
坐在一旁的宓妃站了起来,温柔地笑道,“蒙陛下与太后不弃,妃妾这里刚好有一套珠钗,最是适合秋阳。所以今日特意拿了出来,一做秋阳的及笄贺礼,二来,也是妃妾疼爱秋阳的一番心意。”
旁边的裴欣然瞪大了眼,看着那漆盘里的珠钗!
一整套的朝阳五凤挂珠钗,那可是母妃库房里最贵重的头面,居然为了讨好裴秋阳,就这么送了出去!!!
她攥着九连环的手指愈发收紧!
景元帝显然很是高兴,点了点头,“你倒是有心了。”
这样的语气,引来不少后妃的侧目。有人朝宓妃看了过去,眼神晦暗不明。
宓妃却只当没看见一般,依旧端庄娴柔的模样,笑道,“都是妃妾应当做的。”
荣昌太后朝底下一扫,笑着点了点头,“既是你拿的钗子,那便由你给秋阳戴这一加的发钗吧!”
宓妃一笑,福身行礼,“是。”低下去的眼底,抹过一丝怪异的笑意。
而底下,裴秋阳的眼神慢慢地冷了下来。
原本及笄之礼时,这簪发一加的礼,当是由自己的母妃或者皇后来完成。
可裴秋阳的母妃早早离世,大玥国又没有皇后,便由景元帝亲自在宫人中挑了个五福加身的司奉来给她束发。
如今,这宓妃手一伸,居然想代替她母妃的资格?
“秋阳。”
宓妃走到了她的跟前,语气轻柔地笑道,“委屈你了。”
裴秋阳抬着手,遮住了紧抿的唇,只露出一双瞧不出情绪的眼,朝宓妃看了一眼。
随即眉眼一弯,如银月倾辉,轻声笑道,“叫宓妃娘娘费心了。”
宓妃一笑,看着宫人将裴秋阳的头发挽起,便将那珠钗拿起,欲要插到裴秋阳的头上。
便听她低声说道,“宓妃娘娘,您把这么贵重的珠钗就这般给了秋阳,不知欣然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啊?”
宓妃的手一顿。
朝裴秋阳看去。
便见她本是含笑的眼里,浮起一抹嘲弄的寒凉,毫不避讳地朝她看来,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口中却吐出一句极其刻薄的讽刺之语来,“若是她生气了,要是再在秋阳背后推一把,您说,秋阳还能有命站在您面前么?”
宓妃捏着珠钗的手紧了紧,随即,将珠钗插进她的发髻里,温柔地笑道,“你落水一事,到底还没有查出真凶。况且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好为了这些虚无妄言的事生气。陛下和太后都看着呢”
谁知,话音刚落。
裴秋阳突然身子一缩,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惊得宫人轻呼。
站在上头的景元帝当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红杏和青梨一把扶住裴秋阳。
就见她募地红了眼睛,扶着头上刚刚插上的珠钗,转过头来,朝宓妃看了一眼,然后咬住唇,一脸委屈地垂下眼。
低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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