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痛”
宓妃眼神一变,忙要上前,“可是哪里伤着了”
旁边的青杏却没给她靠近的机会,当即扶住裴秋阳的胳膊,往她头上一瞧,瞬间大惊失色。
“公主受伤了!”
上头的景元帝一下慌了,匆忙走下高台,到裴秋阳跟前一看。
就见,那珠钗,竟然将裴秋阳的头皮给戳破了!
明显的血色从那乌黑的发隙间露出来。
登时大怒,回头便朝宓妃呵斥,“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宓妃一下傻了,当时便跪了下去,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妃妾,妃妾不知啊”
裴欣然也被吓到了,赶紧站起来,跟着跪在了宓妃的身前,想替自己的母妃说什么,可瞧着景元帝那盛怒的模样,也只剩了瑟瑟发抖的害怕。
一直跟皇子们坐在一处的裴正林垂着头,跟着跪在了裴欣然的身后。
景元帝看着这母子三人,皱了皱眉,正要说话。
上头的荣昌太后站了起来,亲善含笑地说道,“今日是秋阳的好日子,皇帝莫要动怒。而且,宓妃素来是最疼爱秋阳的,断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你好好问问,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捂着头的裴秋阳朝荣昌太后看了一眼。
随即,将那珠钗拽出来,往司奉手里的漆盘上一扔,哭道,“我不要戴这个了!父皇,我也不要及笄了,呜呜,我想母亲了”
荣昌太后微笑的脸,不明显地沉了几分。
景元帝却是从震怒瞬间转为心疼。
皱着眉头看哭闹起来的裴秋阳,“休要胡闹,今日是你的及笄之礼,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裴秋阳却只是哭,刚刚挽起来的发髻再次散乱开来。
她抓住景元帝的胳膊,摇了摇,“可是,旁人及笄的时候,也没有在簪发的时候受伤呀!我不,父皇,我害怕”
想起她先前才因为落水之事,害怕得抱着自己大哭不止。
这丫头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连眼泪都少见几回,偏偏今日已经一连哭了两次了。
景元帝愈发不忍了。
拍了拍她的手,转脸再次皱眉看向宓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宓妃已经哭得眼睛都红了,一脸无辜地摇头,“妃妾当真不知道。”
景元帝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明明是个高兴的好日子,可却闹出这样的事来。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沉了沉脸,刚要说话。
就听身后一起走过来的文敬之说道,“陛下,这发簪不对。”
众人一愣。
朝那发簪看去,就见,发簪原本该是玉质圆润的底部有一块不明显的地方,竟被磨出一根细刺!极其锋利!还沾着血迹!
而且这打磨的手法还极其特别,若是不细看,定是发现不了的!
明显便是故意设计的!
景元帝一下子就露出了怒气,再次朝宓妃看去,“这发簪,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这样发怒,裴欣然抖得更加厉害了。裴正林瑟缩地低下头,眼睛里却有阴暗不甘的神色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