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儒雅随和的宋子焱,合上折扇,温润有礼的邀请江珍珠。
江珍珠看见他,面色一沉,所有的快乐消失殆尽。
心跳慌乱,几乎手足无措,就那么盯着宋子焱白皙俊雅的面孔,一动不动。
小秋连忙替她回应:“多谢公子美意,我家公子有急事要去处理,恐怕要辜负宋公子的美意了。”
江珍珠闻言,才会回过神,觉得小秋真是个贴心的丫头。
微微抱拳,证实小秋说的是真话,没有再重新答复,错过宋子焱,大步朝楼下走去。
宋子焱撑开折扇,也不恼,目送江珍珠离开。
刚被唐石景捣毁的马场,驯马师里美人如云,什么样的美人他没尝过,偏偏女扮男装的江珍珠,一颦一笑,让他心火燎原。
如此俊俏的丫头,他势必要拿下,朝身后挥挥手,对着随从耳朵轻轻说了句话,随从便先行离开,尾随江珍珠主仆而去。
“小姐,你说那宋公子是不是看穿了我们的身份,才会刻意上前搭讪?”
小秋为难的问,心里七上八下,还好那宋公子看上去斯文有礼,要是碰上不讲理的登徒子,那可怎么办才好。
江珍珠若有所思,关于宋子焱这个渣渣,她是真的厌恶至极。
前世眼睁睁看着她被苏红沫抽死,这到底是有多讨厌她,才能做到漠视她的生命。
可刚刚他眼中露骨的兴致,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世,兴许重生的关系,有些事变得复杂了!
比如,唐石景对她的态度,忽明忽暗,弄不清他的真心。
又好比宋子焱,突然拦住她的去路,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哼!
一个恶毒又不受宠的小杂碎,凭什么跟她搭讪,这一世势必让他生不如死,方能解恨。
“管他看穿还是看不穿,以后遇见他,绕道走,他就是个披着兔皮的豺狼。”
江珍珠冷冷的说完,方才平复心中的怨恨。
小秋是个聪明的丫头,看她脸色阴沉,便不再多说,伸手叫了两辆黄包车。
报了地名,主仆二人上车,上车后,江珍珠才察觉不对。
黄包车师傅一般身穿破旧的短打,体格也不太强壮,眼前这黄包车师傅,身穿黑色崭新的短打,看上去身强体健。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江珍珠大吼一声:“师傅,停车。”
黄包车师傅像是没听到,拉着她越跑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小秋看江珍珠被拉去另一条路,急忙喊道:“师傅,错了,不是那条路。”
“别多管闲事。我会把你安全送回江家大宅,你传话给江南天,明天早上7点,带上十箱金条,海城北郊小树林不见不散。”
小秋顿时吓得瘫软在车里,这大小姐自带倒霉光环吧?搭乘个黄包车也能被人劫走,要命的是不知道老爷子在不在家。
再说江珍珠这边,黄包车师傅脚下生风,就像个聋子一样飞奔。
江珍珠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勃朗宁,心想,这样的时刻应该算是危机关头了吧?
她举起枪,右手食指就要扣动扳机,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个跑腿的,不如跟上去瞧瞧,到底是谁想要见她,非得不请硬劫。
黄包车师傅终于停下,江珍珠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破碎的砖窑,四处乱扔,一座废弃砖瓦厂。
“江小姐,得罪了。”
黄包车师傅不知从哪里扯出一个黑色布袋,一下子套在江珍珠脑袋上,将人绑起来。
手不能动了,江珍珠才后悔,以身试险,传说中的傻子就是她。
不过,她心态极好。又不是没有死过,大不了死了,再重活一世。
这是她自我安慰的借口,其实心里怕得不行。遇见劫财的不怕,怕就怕劫色。
重活一世,她还没有和唐石景共毁清白,就这么被人糟践,简直太不划算。
“大当家的,人已经带到。”
头上的布袋被人扯掉,连同她的软呢小礼帽一起扔到在地上。
长长的辫子垂下来,江珍珠不满的命令:“劳烦帮我把帽子戴上,头可断,帽子不能掉。”
江珍珠一直盯着地上的布袋,没有看旁边的人,镇定自若的模样,让人刮目相看。
“你这小丫头片子,胆识过人啊。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被人绑架了?”
一个矮胖矮胖的胖墩子,跳出来,拿刀架在江珍珠脖子上,就不相信她真的不怕。
“先帮我帽子给我戴上。”
江珍珠缓缓抬眼,又垂下眼睑,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又委屈,瞪着拿刀抵着她的胖墩。
没办法,她没出息,只能再试试美人计。
自古男人难过美人关,小秋把她夸得比仙女还漂亮,不使美人计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