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那怎么不一样?还不是要过山头,还不是有暴露的风险?“
爷爷:”就算暴露,咱也得救人!‘
婆婆:“是!你说的对!那现在为啥又要送出去?”
爷爷:“我不是说过了。这孩子不一般,他不能一直在这待着,他应该去更大的世界,我相信他能在外面活下去!不仅能活下去,而且能干成大事!”
爷爷与婆婆的对话总是会在爷爷的执拗中结束。
因为过去的事实证明,每一次的争执,爷爷的决定都是对的。
婆婆无可奈何,她只能忍痛把行远送到世俗中去。
婆婆又抹了抹眼泪,从床上起身,又把给行远做的衣服收拾收拾,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我就是不忍心!”
婆婆清楚的知道,那年行远妈妈独自逃出草原对行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自然不忍心。
爷爷:“别瞎想了,要我看,行远都不会哭,这孩子坚强着呢!你一个老婆子就是想的多!”
婆婆:“哎,但愿如此!“
伴随着牛羊的咩叫声,行远被爷爷叫起。
行远很高兴,因为爷爷带他骑了马。
天亮了时间,记忆渐暖。
爷爷带着行远在草原上奔驰。马踏飞燕,疾驰如风。
好像稍微慢一点,就会被人发现似的。
“嗷呜——嗷呜——”
草原尽头处有一片山谷,山谷中会时常有一阵阵野狼的咆哮声。
行远第一次到这里,但他知道这应该是狼,婆婆告诉他的。
行远:“爷爷,那是狼么?”
爷爷:“是!行远怕不?”
行远:“不怕!”
爷爷:“哦?真的不怕?”
行远:“真的不怕!”
爷爷:“好!乖孙子,爷爷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行远确实不怕。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要问这般幼稚的问题。
对于隐世的爷爷而言,孩子与成人是相对的。
他认为这些年已经帮助行远快速的成长了。
他认为十岁的年纪也已经足够在外面独自活着。
爷孙二人,一路翻越了两座大山,在山谷与山颠之间奔驰了一整个昼与夜。
天色渐暗,直到远处想起悠扬而沉重的钟声,爷爷才忽然嘞马疾停。
爷爷闭眼冥想,仿若在品味一段往事。
又仿若这份恢宏、肃穆的金属声充斥着一份神圣。
直到这份悠扬与浑厚步入朦胧,测底消失在耳际,爷爷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此时,马也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庙宇前。
爷爷:“到了,孩子,我们进去吧”
说罢,爷爷下马。
庙宇的颜色皆由红黄相间的色调装潢而成。
行远疑问:“爷爷,这里的房子为什么是红黄色的?”
爷爷本想放下行远直接离开,想到这将是诀别,便又给行远讲了一个故事:
“曾有一个传说:许多年前的一个星夜,三世原臧王桑央吶措如往常般来到王城的大街上流浪。
街角上偶然的惊鸿一瞥,回眸一笑,他便视她为天人。这也算是有关于圣人的一见钟情吧。
在东方高高的山巅,
每当升起明月皎颜,
那美丽女孩的笑脸,
会冉冉浮现在心田。
这是臧王为美丽的情人写下的诗句,传说“黄房子”便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由于黄色象征着神圣,红色象征着吉祥,所以自此以后原臧区的所有建筑都以这份色调装潢了。”
行远听罢:“嗯,那他们还在世么?原臧王是不是很厉害?”
爷爷指着庙宇的门,笑笑说:“进去吧孩子,再晚门就关咯。”
调皮的行远并未多想,在陌生的庙宇也毫无惧意,便一股脑的跑进了寺庙中去。
只是,爷爷在行远进入庙宇片刻后,便转身上马,扬鞭而去了。
夜幕降临,庙里的和尚们敲着木鱼,在焚香的沐浴中颂起佛经。
仿佛在用世间最神圣的音符来迎接行远的到来。
行远在僧人的大堂的门宇下呆呆的望着。
目光炯炯,毫无困惑之意。仿若这些诵经是他骨子里早以透彻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