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那我跟先生去抓药!”
季尘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公主殿下,为了让你能活着,我顾不了许多了!”他一只手扶起宇文雪遥,觉得自己浑身抖动,心扑扑的直跳,他缓缓解开宇文雪遥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肩上伤痕累累,皆是未愈合的鞭痕,他伸手拿起药膏,轻轻涂抹在宇文雪遥的伤口上,随后用绷带包扎完备,复又将衣服穿戴齐整,轻轻盖好被子,才舒心地叹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不急不慢的敲门声,他起身过去打开房门,季尘泽手中拎着几副药包,玩笑道:“小弟先恭喜驸马爷你了!”季尘鞅在季尘泽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冷冷道:“不许乱讲,今日之事不可告知他人,若是被皇上得知,定会杀了我的!”
“尘鞅……”宇文雪遥在睡梦里低哝,季尘泽听见后朝季尘鞅抛了一个眼神,玩笑道:“好了,快去吧!驸马爷,小弟帮你去熬药!”季尘泽转身离去,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和无奈。
季尘鞅坐在床头,呆呆地凝视着宇文雪遥,猛然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形,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宇文雪遥疲倦的脸庞,他亲眼目睹了宇文雪遥在阵前被挟持时不顾生死的模样,那一刻起,他清晰地意识到宇文雪遥并非娇生惯养的皇族千金,而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子,那一刻开始,他改变了昔日对宇文雪遥的所有看法。
一时季尘泽端药而至,季尘鞅亲自给宇文雪遥喂药,季尘泽站在一旁取笑道:“小弟竟我有个贯会怜香惜玉的哥哥,你二人究竟是何时好上的,竟然瞒的小弟好苦!”季尘鞅将头略微一偏,蹙了蹙眉头,嗔怪道:“休要胡闹,且在一边呆着!”季尘泽露出无辜的神色,委屈道:“我就知道,有了公主,就忘了弟弟,你别忘了,那药还是我熬的!”季尘泽转身离去,走至门口复又驻足,回头道:“对了,郎中先生说他明日会再来给看看伤势!”
冷风嗖嗖地吹打着陈旧的窗户,季尘鞅守护了宇文雪遥一夜,不觉趴在床头沉沉睡去。第二日,宇文雪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觉伤口处疼痛难忍,仿佛被人刀子剜割一般,她侧眼看到季尘鞅趴睡在床头,便用手轻轻将他摇醒,“我略觉有些口渴……”季尘鞅惊醒过来,欣喜道:“你醒了?”他忙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臂,随后倒了一杯水,宇文雪遥略微喝了一口,浅笑道:“我没事,只是伤口隐隐有些疼。”听闻此语,季尘鞅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晌午时刻,郎中又来察看宇文雪遥的伤势,“姑娘的身子很弱,需要继续调理,好好修养一段日子,自然会痊愈,老夫再为姑娘开些安神不血的药!”郎中到案前拿出笔墨书写药方,不觉莫名地回头下死眼看了一眼宇文雪遥,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季尘鞅脸上了,季尘泽察觉出他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不觉心生疑惑,但又恐是自己多心,因此并未放在心上,那郎中开好药方后匆匆告辞而去。
季尘泽去药铺抓好药,提着几包药朝客栈赶去,忽看到一堵墙前围了好些路人,对着告示指指点点,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心下好奇,欲过去探一究竟,结果墙上所贴的正是官府通缉他们三人的告示,他顿时变了脸色,趁人不妨,悄悄离开了人群,朝客栈奔去。
跑至客栈,见好多官兵围在门口,季尘泽猛地一闪,躲在大树背后观察情况,知道他们的行踪被暴露,过了片刻,官兵撤退离去之后,他并未看到季尘鞅和宇文雪遥的踪影,他跑进客栈二楼,推开门一看,屋内并无一人,他无意看到半开的窗户,猜测道:“大哥定是从窗户逃走了,公主殿下有伤在身,他们能躲去何处呢?”
季尘泽在客栈逗留了数日,暗中寻访他二人的踪影,却一无所获,他又恐被官兵抓捕,决定先回长安去找晋王殿下,他用身上仅存的银两买了一匹马,当天便动身朝长安赶去。